“阿嚏,誰這麼缺德?”一個沙啞煩躁的聲音響起。
躺在柴房麥稈堆上的傻子惱怒的把鼻子邊的羊皮一把扔了出去。
“好冷,納尼,這是什麼?”傻子對著手裏抓起的麥稈,吃驚的叫道。
屋裏的田大壯睡的很沉,這些天太累,他自然聽不到這麼精彩的話語,聽到也不懂。
傻子猛然坐起,看著黎明微光中,模糊的小院,恍惚。
“做夢,夢中。”傻子倒下閉上眼睛,再睜開,依舊,再閉,再睜,依舊。
“靠,什麼意思?”傻子氣惱的坐起。
黎明天亮的很快,院中的景物逐漸清晰。
“那個混蛋,這麼玩老子。”傻子確定自己的確不在夢中,豁然起身,情緒激動忽略腳上的草繩,也許傳感神經依舊麻痹著。
太過用力,草繩悄然隨行,傻子囂張的向院中唯一門窗完好的屋子奔去,剛奔到一半,就被草繩的長度所限,完美的摔撲到地上。
“敢這麼黑老子,讓老子逮住,直接廢了。”傻子利落爬起,惡狠狠的發毒誓。
“操,弱智,用草繩綁腳。”傻子看著兩腳腕處的草繩好笑的踢了踢腳,抻了抻草繩,全然不知,田大壯連拉帶拽的把兩根支撐茅草坪粗木棍已經拉的搖搖晃晃,傻子再抻,兩根支柱已經開始歪斜。
“交友不慎,居然還有這麼腦殘的朋友,費的這腦殘勁。”傻子彎腰解開草繩,不解氣的又拽了一下,茅草簷豁然倒塌,無奈下麵都是柴草,也就兩聲悶響。
“切,豆腐渣工程。”傻子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往院子中唯一的屋子前走。
“老子,要看看,那個腦殘把老子弄到這麼個破地方,直升飛機弄來的,周圍沒有高大建築,一派原始的田園風光。”傻子迅速在大腦裏搜索具她居住的那個世界級大都市最近的田園景區。
“費心了,這麼原始,還真不好找啊。”傻子打量著眼前的木柱土坯瓦房,木格子窗欞,窗戶也太小了,這門,真原始,古拙。
“還插著門?”傻子以為門隻是緊閉而已,閃了一下,居然插著。
傻子兩手叉腰皺著眉,疑惑。
遲疑片刻,傻子舉手敲門,當第一縷晨光照在傻子舉在眼前手上時,傻子驚奇的看著自己的手,虎口處一層厚厚的老繭,黝黑的膚色,長短不一,殘破不堪的指甲縫裏全是黑泥。手掌裏也有厚厚的老繭。
“化妝的這般逼真,矽膠的,”傻子好奇的研究著自己的手,最後的結果讓她瞬間崩潰,這不是她的手,挽起袖子,看著胳膊上日積月累的汙垢,挽起褲腿也是如此,脫掉鞋襪,露出的也是同樣髒的腳,腳底的老繭,宣告這一切都是真的。
傻子抓了抓頭,碰到了一個發髻,七拽八拉,一頭長發散落,猛的一拽,生疼,也飄落了幾根長發。
“真頭發啊,什麼情況?”傻子看著黝黑的布滿老繭的手裏那幾根長發,傻傻的問。
“老子一直就是短發,從沒有留過長發啊,還有這麼惡心,要多少年沒有洗過澡才會成這樣啊?”傻子低吼。
傻子挽著褲腿,光著一隻腳,一個人糊塗著。
田大壯迷糊著眼,打著哈欠,拉開門,被門前的傻子嚇了一跳,急忙關緊門。
“別打我,”田大壯找回魂在門裏哆嗦著大叫。
“出來,”傻子聽不出這聲音是誰,她不是一般的茫然。
“別打我,別打我。。。”田大壯聽到這話嚇的發瘋般的央告。
傻子瞬間石化,什麼情況,她除了說話很暴力之外,沒有真正實施過暴力啊,嚇成這樣,積威很深啊。。。
“閉嘴,再叫,就把房子拆了。”傻子看著嚴絲合縫的門,中氣十足的大喝。
門裏安靜了。
“出來。”傻子定神,腫麼回事,隻有見了門裏的人才知道。
田大壯磨蹭了半天,才開了一條門縫,把頭探出來,傻子看見一個挽著發髻腦袋出來,愣了一下,就這智商,門一拉緊,還不夾死啊,不屑的退遠。田大壯慢慢的探出半邊身子,看見遠處的傻子一動未動,才猶豫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