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跟她扒拉一筆賬:“你看,兩個人結婚到生孩子,需要一年時間吧?然後等到孩子好不容易去上幼兒園了,起碼也要4年了。最後三年,說不定還要穿插很多婆媳吵架,互相磨合,另外你不能天天談戀愛吧。你還得上班創業充實自己,你說你有多少時間和這個男人相處?”
貓力接話:“那剛好啊,因為難得相處,所以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更加彌足珍貴。不然像你和老墨,你看他一禮拜出差難得回來一下,你都能和他吵成這樣。明顯就是時間太多。”
這下輪到我愣住了。
貓力把我點醒了,我和墨先生平時相處的時候就隻有周末和周一的早上晚上,就這麼一點兒能相處的夫妻時間,我們沒有用來進行親親愛愛,而是浪費在他娘引發的戰爭上......
好吧,原諒我,又開始怨念老婆婆了。
這男人是我自己的男人,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能像貓力那麼灑脫,和他定一個七年的婚姻契約。自從生下陽陽的那刻開始,我就知道因為這個孩子,我得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都得和老墨手牽著手在婚姻這條道上走到黑走到底。
但是現在,我真要因為一個我討厭的老太太去和自己的男人過不去嗎?
晚上一家人吃飯。我照例沉默寡言。
墨先生夾了個雞腿給我:“來,補補。”
我還給他:“我減肥。”
他再夾了塊西紅柿給我:“美容養顏的。”
我還給他:“我美若天仙了。”
一來二去,家裏人都被我們繞的頭暈腦脹了。我媽首先承受不住:“你們搞什麼?到底吃不吃飯?吃個飯還要秀恩愛?”
老婆婆也插話:“哎呀。你讓她自己吃好了。不用夾來夾去了。”
我瞪了墨先生一眼,埋頭吃飯。
吃過飯以後墨先生照例撩起袖子洗碗,我收拾桌子。突然屁股被某隻狼爪襲擊了一下。
我回頭低吼一句,無不無聊。
墨先生撒嬌:我就無聊。我就無聊。
他最近有些胖了,那個身子圓滾滾的,加上他一張娃娃臉,配上那個耍賴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
墨先生一看我笑了,湊更近了,“媳婦終於笑了,你笑起來才好看嘛。”
我乘勢問他:“想我一直這麼漂亮不?”
墨先生乖巧的點頭:“當然想。”
我說:“那你再別提保險的事兒。一個字都別提。”
墨先生知道中計了,那張臉變得糾結的跟他手裏的破抹布一樣,“老婆,這事兒我們不能再商量商量嗎?”
他這麼說,我就知道他壓根還沒放棄。
我自嘲的笑了下說:“算了。我爸媽在房間,你自己去提去說。保險的事兒我一個字都不會幫你。幫你我就是小狗。”
我就不信沒有我,你敢去跟我爸媽提保險的事兒。
我回房間,墨先生半天沒跟上來。他洗過碗,拿了一包煙下樓抽煙去了。
我站在陽台上看到樓下的那個小火苗一明一滅的,我的各種煩躁糾結壓抑也隨著那道小火苗起起落落糾纏起來。
這一刻我有種無力感,如果幫了他去勸服我媽我爸,違背了我一直以來的原則,等於我嫁了人就和著老公去剝削家裏人。
如果我不去幫他,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此真的覺得他在我們家一點地位都沒有?雖然我不認可他那套莫名其妙的地位學說,但是我知道人言可畏。他的母親,我的老婆婆也一定會把這種閑言碎語灌輸給讓她失望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