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姐兒年紀還小，母親不必當真。”大夫人勸解道。
老夫人再次哼了一聲：“年紀小，我看膽子倒是不小。”
我還是不說話，看著大夫人將老夫人的怒火越燒越旺。屏風後的人似乎也有些受不了這種情況，隻見他的腿轉而向另外一個方向。
我低眉順眼，卻在心中盤算起一個想法。抬起頭對老夫人說道：“祖母若是不信我的話，那我出一個題目。且看看大哥是否真如我所說的愚昧無知。”
大夫人的臉色那叫一個陰沉。王錦麟是她驕傲，年紀輕輕就是個舉人。這可是有夠難得的。
老夫人的上色也不慎好看。卻還是點頭示意。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
十兔子問他為什麼哭。
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如果大哥當真知道這答案的話，我就承認自己錯了。”
“噗嗤。”一旁的王錦菁笑出了聲：“六妹妹這首兔子謠還能有什麼答案。不就一隻病了一隻死了嗎？”
王錦嵐也是一聲嗤笑。小手卻還在順著懷裏的兔子毛。
老夫人臉色更沉了些，大概她也沒找到我會出這麼——小兒科的題目吧。這簡直就是侮辱王錦麟的智商啊！不過，這題目可不是王錦麟這麼一個不識官場的嫩娃娃解的開的。
當然。很多年之後王錦麟才給我這個題目的答案，那時候他已經是內閣的人了。猶記得他當時笑著對我說：“你永遠都是看得最透徹的，可惜。卻是個女兒身。”
我也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為我可惜，有如此才華卻被困在這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代。任何誰都會特別鬱悶。
我回答他的卻是那句：“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我二人都相視一笑。可是現在的王錦麟我很討厭，現在的我王錦麟也很討厭。我倆是兩相看互相厭。
“如果他回答的出來，該教的我會教。答不出來，那麼他就一直蠢下去吧。”
大夫人的指甲早就翻蓋了。王錦嵐也是有些憤怒的看著我，王錦菁跟王錦淑默不作聲。前者是看好戲，後者則是一幅莫不關己的模樣。
想想，我跟王錦淑的已經沒有往日的情分了。好像是我“做”出那首桃花詩後。她就開始對我冷淡起來。我也不知她這是為啥？難道因為我是“天才”？還是因為我沒有告訴她誰是唐寅？總之，我二人的交情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