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睜開眼，就看到守在自己病床邊的陸羽。
陸羽……
“你……”
陸羽趕緊把Zero按在床上，“別亂動，你先躺會兒。”
醫生過來檢查Zero的狀況，看著一切指標均正常，嘖嘖稱奇，身體素質就是好，出了幾處皮外傷和淤青，沒什麼大礙。不像隔壁床，昏迷到現在還沒醒呢。
“你把我送來的？”Zero盯著陸羽的目光熾熱得緊，看的旁邊的護士都一陣尷尬。
陸羽搖了搖頭，“送你來的人，在外麵。警察在給他錄口供。”
Zero皺了皺眉，然後試圖回憶出事兒的時候。他記得……
“那夥攻擊你們的人——都死了。”陸羽這話時，瞥了眼眼旁邊的護士。
那護士聞言果然變了臉色，都……死了？什麼叫，都？怪，怪不得外麵來了那麼多警察……她心翼翼地瞥著話的兩個人，猜測對方的身份。
Zero從醒來眉頭就沒有舒展開，他本以為，自己今會斷送在那兒。一覺醒來卻在醫院，那些人還都——死了？
Zero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他呼吸了下，感覺自己身體無礙後直接拔了針管。
“哎，Zero你幹嘛？”陸羽原想攔著Zero的，可他晚了一步。
“你出去。”Zero對著那個剛給隔壁床的南易換完藥的護士冷道。
護士原本還想秉持著職業道德，就這位患者不配合治療的行為進行一番教呢。還不等著在心裏打好草稿，就直接被Zero這凶得要吃饒樣子唬住了。收拾了東西，一刻不耽誤地趕緊閃人了。
Zero站起來，身上還穿著寬鬆的病服。嫌衣服憋悶的他從剛醒來就解了胸前的兩粒扣子，白皙的鎖骨若隱若現，簡直逼人犯罪。陸羽沒骨氣地吞了吞口水。Zero比陸羽高了近半頭，而且陸羽瘦削的身體跟Zero一比，氣勢上就直接弱了下來。
Zero步步逼近，死死盯著陸羽，恨不得把他臉上盯出花來。
“Zero……”
“我看到你了。”Zero剛醒來，聲音還有些嘶啞。
陸羽抬起頭，迎上Zero的眼神。沒有Zero預想中的慌亂跟解釋，甚至就這麼平靜得看著他。
陸羽微微揚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Zero，反而變得理直氣壯，“嗯，然後呐？”
“是你殺了那些人。”
陸羽臉上帶了笑意，眼睛彎成一個弧度，“所以呢？”
“你都是裝的吧。”Zero沒有挑明，他確信陸羽會懂。
這些日子他表現出的所有的的孱弱，病態，懦弱和膽。都是裝的。無害的皮麵裏，是隻他無法想象得出的魔鬼。
縱使Zero這二十多年來，跟無數亡命之徒，窮凶惡極之人打交道，也全沒有陸羽給他的衝擊大。
這個，同他朝夕相處，同床共寢的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昏迷前看到了那夥人死前的詭異狀態。一個個跪在地上，自己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脖子，直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很大。
陸羽則站在他們中間，淡然的好像在看一件沒什麼了不起的事兒。
看Zero這幅模樣，陸羽探過身子將頭埋在Zero的脖頸裏頭。一口咬在Zero半露的鎖骨上，慢慢發力，直到一股腥甜湧入口中，陸羽才鬆了口，然後輕輕地在上麵吮吸著，拿舌尖輕掃過傷口。樣子極為認真。
Zero疼得皺了皺眉，可從陸羽湊過來開始，自己就沒想要推開他。
像在做他們經常做的事情一樣，任憑陸羽埋頭咬著，輕舔。
陸羽終是鬆了口，然後將下巴落在Zero肩上，在Zero耳邊呢喃，“你早就知道吧，我不是人——”
Zero沒出聲，把手順勢環在陸羽的腰上。緊緊的箍著他，算是默認。
他不介意陸羽是什麼的，隻要他能保護好他，滿足他，他就會有一種怪異的滿足福
他本以為，孱弱的陸羽，會一直在他的庇護下，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
他一直都在保護著陸羽，讓他不去觸碰黑暗。在他心目中，陸羽是……那麼幹淨——跟他不一樣。
可到底還是自己段位不夠，一直以來讓這子耍得團團轉。
“哥哥……”陸羽糯糯地叫了聲，聽得床上醒了有一會兒的南易一陣發毛。
不行不行，這時候可不能崩，如果讓老大跟他男朋友發現自個兒醒了。他有一萬種不同的方法去死……
媽呀，老大的男朋友什麼人？南易暗暗尋思，他總共沒跟那人打過幾次照麵。那麼一個白白淨淨，還帶著點兒書卷氣的少年。能麼就——成這樣了？
但不管Zero想再問什麼，那聲哥哥已經讓他投了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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