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徐通消失了。楊誌帶著兩個蒙麵人,捧著一個箱子,從黑暗中鑽出來,他急急忙忙地打開箱子,取出個儀器在王永麵前架好,那兩個蒙麵人使勁按住王永,楊誌用儀器伸出的卡扣狠狠卡住王永的脖子,將兩個接有紅線藍線的觸點粘在王永頭部前後。“王永,諒你也不敢說謊了。還不快說,伍佰萬哪裏去了?”楊誌怒吼著。然後啟動旋鈕,王永“哇”的一聲大叫,痛苦的搖著頭……
“啪”的一聲,燈亮了,慘白的光照得我睜不開眼。
“老師,幾點了,該換俺值夜了嗎?”夏筱荷揉著雙眼問。
我沒有出聲。
“老師,你困了咋不喊醒俺呢?”夏筱荷說著跳下床走向我,估計是看我睡熟沒有。
“老師,你咋了,怎麼滿頭大汗呢?”夏筱荷喊道。
我努力睜開眼睛,驚奇地看著夏筱荷,仿佛剛從另一個世界走來。
“老師剛才做了個惡夢,現在沒事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女生房間情況。”我起身用紙巾擦著汗回答。
我倆走出房間,看見過道另一端村長的房間亮著燈,他可能也剛查看過男生房間。
我和夏筱荷輕輕打開女生房間的門,借著過道柔和的燈光看見孩子們睡得很安穩,沒有亂蹬被子。我示意夏筱荷出去,又悄悄關好房門,走了回來。
我看了下時間已是淩晨3點多,外麵依然大霧彌漫……
回到房間,我讓夏筱荷上床繼續休息,夏筱荷以為我還要值夜,她很不情願的上了床。
“老師,王永是什麼人?小三是幹什麼的?”夏筱荷眼睛睜的好大,突然怪怪地問。
我不知道發生過什麼,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沒有回話。
夏筱荷看著我,委屈的說,她不是故意偷聽的,是我睡夢中一會喊王永,還說什麼“小三”之類的話。
我沒有理睬夏筱荷,感覺身上濕漉漉的。我趕忙去衛生間洗漱,讓噴淋的溫水恣意灑在我的頭上、身上,有一種暖暖的愛撫的感覺,心裏也泛起微微的波瀾。
難道王永真的包養了“小三”?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值得他鋌而走險,私自挪用公款伍佰萬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問題就嚴重多了,王永真要麵臨牢獄之災……我沒再往下多想,看來我倆真的是緣分已盡。這就是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有莫強求。
該如何回答夏筱荷呢?人終究要長大,長大了才懂得七情六欲。長大了,嚐試了,才清楚什麼是緣分,什麼是愛恨情仇。我認識到:“緣分是自然的巧合,在現實中帶有偶然性,是自然界得到的愛心提示;愛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產生的空間,是人類思維開發的見證;恨是某種事物造成心理的極度裂痕而產生的憎惡;情是建立的羈絆,是生活環境的升華;仇是創造的起點,流露出人類劣根性。現實生活中,許多事情都要隨緣,強求不得。”這些問題給夏筱荷怎樣才能解釋清楚呢?像夏筱荷這個年紀的孩子們對這抽象而無具象的概念是無法理解的。隻有等他們慢慢長大,自己親身經曆,用心感受,甚至需要付出代價才能體會到。我想。
生活就是這樣:走過的是人生,看過的是雲煙,嚐過的是苦辣,回味的是甘甜,經曆的是滄桑,成就的是尊嚴。人的心情,有歡喜,也有憂鬱;人生之路,有甜美,也有汗水;生活給予你的,有精彩,更多是平淡。人無完人,接受不完美的自己,生活無常,無須抱怨心中的苦痛……五味雜陳,從容釋然。
時光不語,靜待花開;心平氣和,淡泊流年。我心頭的濃霧在溫水噴灑下飄散得一幹二淨,頓時感到神清氣爽。我想抓緊睡個好覺,但願明天不要霧鎖江城。因為時間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我們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