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那兵器交接之聲,不絕於耳。
比起潘老頭越見後勁不繼,秋雨音平靜如月的臉色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更別說喘氣。
「你看,你看——現在你看我的樣子,所以我需要青春,我需要長生不老!」潘老頭冷笑,雙眼盯著秋雨音,那銳利的眼神就如看到獵物的狼一樣,似乎想要把秋雨音活生生地吞下肚子裏去一樣。
「相信我,你不會想要的。」秋雨音本來淡定地眼神,越趨冷酷,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個斜刺,潘老頭側身一躲,打橫一削,潘老頭的頭被桃木劍砍中了——若拿的不是桃木劍,而是鐵劍;若拿著劍的不是那著重禮儀風度而不肯用力做活的秋雨音,潘老頭早就魂歸西天。這時停下動作的潘老頭和秋雨音都清楚這一點,潘老頭的臉色鐵青,而秋雨音則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加上那幫狗腿隨從早已被端木嵐一行人打得趴在地上動不得了,看來勝負已分。「欸……」這時,秋雨音忽然欸了一聲,臉色古怪地看著眼前的潘老頭,他的臉色從鐵青慢慢變得紅潤正常,一絲詭異的笑容也跟著出現在他的臉上。
「血啊,把你的血給我吧!」潘老頭笑得越見邪氣。
秋雨音慢慢地低頭,看到潘老頭一手那九子連環刀擋著自己的桃木劍,可另一手卻拿著個峨嵋刺。而那個峨嵋刺,現在則已經沒入了自己的身體裏麵了。
旁邊的端木嵐一行人不由驚呼一聲——方才隻是一時三刻沒留意,卻已遭人暗算!南宮雀馬上衝上前去,掏出隨身帶著的醫藥箱,眼睛光盯著她身上的傷勢,道:「別說那麼多了,先給你止血吧……」
「退到剛才我畫的圈子裏!」知道南宮雀偏離的圈子,往自己跑來,秋雨音叫道:「小心地下!」可沒等她說完,那地下早已一陣爆炸,那硫磺的味道彌漫著整個庭院。看來潘老頭還真的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態要對付他們。眼看行動遲鈍的南宮雀要遭殃,一個黑影閃過,南宮雀已經回到了圈子裏麵,一看原來是東方虎救了自己。
南宮雀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白虎,不好意思,又讓你給救了。」
「沒事。反正又不差這一次。」東方虎摸摸南宮雀的頭,笑道:「人情這東西,不都是互相欠麼?」
「可我怎麼老感覺,都是我一直在欠你人情。你從來沒欠我人情啊。」南宮雀無奈地笑了,應完這句,兩個人不約而同再抬頭看著秋雨音。秋雨音一手拿劍,一手捂住受傷的地方,往後一跳,退到圈子前麵,和潘老頭對持著。看著一臉嗜血的潘老頭還盯著自己,秋雨音說道:「讓你誤會了還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木家的人。」
「什麼!」潘老頭驚叫了一聲。
秋雨音站定,垂手握劍,冷冷地說:「就算我是木家的人,又就算我樂意把我的血給你。這件事,我還是做不到的。」
「為……為什麼?不!你在說謊!不可能!他們……」潘老頭一時被境況亂了心智,語言也紊亂起來——他花了那麼多心血布置機關,製造假案,設下陷阱,又特意重金找名偵探借此引出木家的人。可,這錯了,那該怎麼辦?!
「你不是很想長生不老,又很想永遠青春麼?」秋雨音冷笑,說道:「這就是結果。」說完,那捂著傷口的手鬆開了,可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隻是肉破了個洞。那副身體,看上去,就像是陳列在肉類攤檔前,掛起的一塊塊生肉一樣。
「這是!」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秋雨音整理好衣服,把傷疤遮了起來,摸了摸那衣服破爛了的地方,抬頭,認真地說道:「助人為快樂之本是我一向做人的宗旨。如果能幫你,我絕對會幫。可是很遺憾,說到血,我可是一點都沒有。
更何況,現在,吾乃茅山術士秋雨音。奉天帝之名,地母之旨,懲惡揚善,斬妖除魔。現替人間——清理門戶!」
一聲令下,秋雨音舉劍,行步,一個突刺刺向潘老頭。雖然秋雨音招式淩厲,但潘老頭手上那九子連環刀沉實穩重,與木劍的輕盈靈活不一樣,加上秋雨音所出的力氣一點都不大,潘老頭用刀身一震,就輕易地把秋雨音的木劍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