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路讓路!重案組辦案!”一行身著黑風衣的大叔快步走入,打頭的一邊吼著讓路一邊舉著標明“重案組”字樣的證件。
狹小的旅館房間裏,擠著民警,法醫,以及剛剛來到的重案組一行人。
聽到重案組的人來了,法醫停下了取證,民警紛紛靠邊站,可奈何旅館的單人間就那麼小,一時間他們擠在一起,手忙腳亂,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行了行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可以出去了!”打頭的重案組警員冷冷的說,語氣沒有顯得輕蔑,但卻十分不客氣。
民警們默默地離開了,麵對這樣不客氣的話語,他們並沒有顯得有任何不滿,因為既然重案組的人這樣說了,那麼這裏就真的沒有他們什麼事了。
待到民警與法醫紛紛離開,房間裏隻剩下了重案組的一行人,以及……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帶頭的警員名叫郭明,在魔都的重案組幹了二十年,當了十年的組長,破案無數,功績累累。當然,見過的血雨腥風也不在少數。
但饒是如此,看到了受害者的慘狀,他心頭也不禁一陣發涼。
受害者的麵部已經血肉模糊,無法判斷其樣貌。但通過燙染過的長發可以初步判斷受害者是一名女性。
受害者全身上下也沒有一塊是完整的,胸腔內的內髒已經全部被掏空,空蕩蕩的,隻留下一排排的肋骨,像是集市上掛著的一副羊排。
受害者的左臂被扯斷了,被丟在離軀幹的不遠處,腿部當然也沒一處完好。
稍稍觀察便可以注意到,凡是肉多的部位,都是受害者屍體殘缺最嚴重的地方。
與其說受害者是被人謀殺,這更像是被餓狼啃食過後。
重案組中有些資曆比較淺的警員,已經無法忍受當前的慘狀,止不住的幹嘔。
就算資曆較深的警員,也無一不麵色生寒。
除了站在隊伍最後的那個人。
他的個子不算矮,但和前麵幾個魁梧的重案組大叔比起來,就顯得瘦小的多。
他一身便裝,皮膚挺白挺光,算不上帥,但好在五官端正。不過不管怎麼看他都與警員們的畫風截然不同,顯得格格不入。
這時,郭明初步檢查完現場後,他明白,可能事態已經脫離了重案組可以解決的範圍。
郭明快步走到他的麵前,立正,敬禮。
“同誌,重案組需要您的協助。”
他沒有回禮,隻是點了點頭。
他取出一隻白手套戴上,湊到了屍體前,將手伸進了屍體的胸腔掏出了一把模糊血肉,其腥臭的氣味彌漫在這個小屋裏揮之不去,有個警員實在忍受不了如此場景,哇的一口便吐了出來。
可是他卻似乎絲毫不受其影響,將那一把模糊的血肉湊近,若有所思的聞了聞。
接著,他起身,取下手套隨意的丟掉,走到郭明的麵前,他說:
“不好意思,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他的語氣十分客氣,但若有若無的,顯得有些輕蔑。
郭明聽後,立正,敬禮。
接著一言不發的帶著重案組的其他警員迅速離開了現場。麵對這樣帶著些許輕蔑的話語,郭明沒有顯得任何不滿,因為既然那位“同誌”都這麼說了,那麼這裏也真的就沒有他們什麼事了。
旅館的單人間裏隻剩下了夜秋一個人。
他又蹲下,也顧不得髒,仔細的在屍體殘骸中翻找著什麼。
終於,當撿起了受害者被撕裂的左臂時,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滿意的弧度。
受害者受傷嚴重的部位主要集中在軀幹與內髒,這條斷臂顯然是完好的,但是指甲裏,卻有著一些還未凝固的血液。
夜秋推測,這血不是受害者的,而是受害者在反抗時在敵人身上抓出的,受害者的這條胳膊,可能也是因此被卸掉。
夜秋小心翼翼的將這點血跡取出,接著,隻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小遝紙人,又將剛剛的血液抹在紙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