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叫人心慌,沒有一絲雲、一絲風、連蟲叫都聽不到一聲。
王青趴在地上,渾身僵硬,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撕拉一聲,他身上的衣服就從背後裂成了兩半。
王青心疼得要命:這衣服可是他幾年前特地去城裏買回來的、自己最喜歡的球隊的球衣好麼?
不過按在身上的手很快打消了他心裏的不快。
這手又軟又涼,手指長長的,指甲尖兒打磨得很圓滑,想必手的主人也該是個精致的妹子。
王家村是個窮地方。王青這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哪個女人又那麼光滑的一雙手。
隻可惜,此刻他正以狗吃屎的姿態趴在地上,而身上的妹子口中嘟嘟噥噥的話也是在沒法讓人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念頭來。
那妹子用手在王青的背上按了按,嘟噥一句:“不錯,骨架開闊,是個吃苦耐勞的。”
然後她又掰開王青的屁股拿指甲在某個部位刮了一下:“咦,躺在這鬼地方,竟然沒有引得地氣入體?這小子運氣倒不錯。”
倒是王青老臉都紅了:這姑娘聽著也沒比自己大幾歲,做的事兒怎麼那麼……彪悍?
話說回來,他倒是不太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今兒個他大哥娶妻。
要說大哥也真是糟了狗屎運,一個老實巴交的拉車漢子,替村口王三麻子家拉了一車貨去城裏,竟然拉回來個時髦媳婦。
王青一想到他嫂子,心裏頭不安分起來。
嫂子可真美啊:那城裏女人的韻味和波濤,哪裏是這鄉下小村子的村花兒們能比的?
最難得的是,嫂子不僅好看,而且出手大方。別人家討老婆給彩禮,嫂子是自帶的了一輛車做嫁妝。
那車叫什麼來著……王青也不懂車,隻知道那是輛紅色的大卡,閃亮亮的,聽嫂子說是18年的新車型呢,以後正好拿來讓大哥拉貨。
不過這些事情王青也就想想。他們家裏頭除了大哥,下頭還有倆沒長大的小弟弟。王青他爹走得早,一家人早就靠大哥那輛破板車扛起來了。
所以他要是真打嫂子什麼主意,那才是豬狗不如。
王青想來想去,隻知道自己在婚宴上多喝了幾杯,後麵的事兒就記不清了。
就在這時候,一雙踩著高跟鞋的小腳停在了他麵前,然後腳尖往前一挑,王青這麼大個人就直接翻了個身。
王青眨眨眼,傻了。
這妹子兩條大長腿白嫩嫩的,上麵一條黑色小皮褲,視覺衝擊對他這個單了二十年的雛來說實在太大了點。
原本王青發現自己動不了,心裏還有點兒惶恐,但現在麼:動不了也沒啥了,這不是又眼福麼?
有意思的是,那妹子好像一點不介意自己讓人從曖昧的角度看著。
她悉悉索索了一陣,背上便卸下來一個軍綠色雙肩包,裏頭也不知道裝了什麼,砰的一下砸在了王青腦袋邊上。
“我瞧瞧啊……”妹子從小熱褲屁股邊上的口袋裏拿出手機,眯著眼不知道在念什麼。
嘟噥了半天,她才打開背包,取出一個黑壇子來放在身邊。
黑壇子外頭原本包著一塊繡有好幾個八卦的黃布,現在則墊在了壇子下麵。
“讓本姑娘伺候你,真是你三生有幸。”妹子咕噥一句,扶著王青動彈不得的身體,讓他坐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