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色的光芒逐漸消散後,老者身上的生機逐漸勃發。這就好像一個被凍結的人在解凍的過程。盧月的意識能清楚的看到老者身上的血液在緩緩流動,本來阻塞的經脈也慢慢的在疏通。甚至看到老者的意識之門也在這暖光中漸漸鬆開。
當暖光大盛時,老者的意識之門完全推開,老者的白眉動了一下。
“智者爺爺!”六小一致歡喜的呼喊。
老者緩緩掀開了眼皮。睿智的目光不乏慈祥的看了一眼六小。最後便定定的看著盧月。
“你來了啊!”這第一句飽含感歎,似是曆盡滄桑。
“智者爺爺!”六小很是歡喜的又齊齊喊了一下。
“這些年,辛苦你們了!”老者摸摸六小的頭,很是慈愛。
“不辛苦!”看著六小一致的搖頭,老者嗬嗬笑出了聲。
但是目光觸碰到麵前的六顆珠子時,笑聲卻是戛然而止。
那六顆珠子依舊盛放暖色之光,隻是老者的目光卻是透過這些暖光,看到這些珠子表麵一絲細細的裂痕。如果不是有心人,還以為這一絲隻是光暈,但老者知道,這不是,這是珠子使用過度遺留的一絲裂痕,就如人最初嘴角剛剛冒出的皺紋,以為是笑紋而非皺紋一樣。
“天意啊!”老者喟然。
眼光從珠子上移開,落在盧月的身上。隻這一眼,盧月就覺得如實質般,自己的底細全然呈現在老者的眼中。
“如日之曦,一線之機。”
六小麵麵相覷,不明所裏。而盧月卻是莫名的明白。這老者又把這“一線的生機”寄托在她身上了。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這老者會判斷隻有“一線之機”的。
“咳!老人家……”
“我年紀比你大許多,老夫托大,你也稱老夫一聲智者爺爺吧。”
“智者爺爺,我想問。”盧月皺著眉,覺得許多問號擠在大腦中,自己倒不知從哪一件問起。這使得氣氛有一刹那的停頓。
而老者在這停頓中,目光卻是望向火湖上的某一點。如褶子般的皺紋擠得更密,使得表情透著一絲愁苦。
“老夫被稱為智者,隻是因為老夫活得比別人長久許多。”當盧月打算想到什麼就先問什麼時,老者嘶啞著開口。這一開頭,盧月就知道,他必定是講他這一族的來龍去脈。而這本身也是盧月想問的。所以她安靜的傾聽著。
“這天下有許多強大的部落或家族,但從遠古就傳承下來的,老夫相信,就隻剩下老夫這一支了。”老者講到這一句,臉上閃過一絲驕傲。
“獲得這樣的機遇,如今老夫看來,也不知是好是壞。如果不是有這樣的機遇,或許我這一族也早就湮滅在曆史中。但比起湮滅,現在也差不多了。除了這六個孩子,我們一族的民眾全部以沉睡的力量來抗衡反噬。”
“這火湖,”老者點點看似不遠的熊熊燃燒著的火湖,“是一種天火,它的存在,是為了壓製一把遠古仙劍。”
“啊!”六小也是第一次聽說,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上有三十三層天堂路,下有一十八層地獄門。遠古時期的仙魔大戰之後,仙升天堂,魔墜地獄。但有一把仙器卻是遺落人間。這把仙器靈智已開。人持此劍,往往淪為劍奴。為免霍亂蒼生,我火堡一族被選為劍侍,世世代代守護此劍。代價就是我們火堡一族可以與天地同壽。”
“如此相安無事過了三十年。仙劍不耐寂寞幾次三番逃離。我們族人高手盡出才勉力尋回。無奈之下隻好以我族世代傳承之天火鎮壓。現在說來,或許就是因為有這可以抗衡仙劍的天火,我們火堡一族才會被選為持劍。”老者低低苦笑,滿是褶子的臉上似是可以滴出苦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