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了,很快就會有警員發現看押室裏的狀況。墨喻閉上眼睛,飛快的思索著對策。不行!不能再留在這裏。可以預見,安排這三個人進來的警局內鬼會一口咬定三人死於自己之手。能安排此事,並將夜間值守的警員支走的人,他在警局的地位一定不會低。到時自己根本就不是說得清說不清的問題,而是壓根就不會有人聽自己說。必須馬上離開!墨喻爬起來,頭還有些暈,但不太要緊。晃晃頭,給自己鼓鼓勁,墨喻幾步走到鐵柵欄門前,握著門鎖看了看,扭頭盯住了扔在地上的那根繩子。飛快的將繩子拆開,取出裏麵的鋼絲撮合成牙簽粗細的兩根,然後伸進了鎖洞裏。一陣咳哩咳噔的聲音過後,鐵將軍下了馬。墨喻不敢停留,帶上‘好奇號’迅速的離開看押室,左拐兩拐,避過走廊裏的監控頭閃身進了一間辦公室。現在還不能離開警局,雖然警局內詭異的沒有值守的警員,但在警局大門處依然有警察在值守。鬼知道在警局裏還有沒有其他警察。眼看天越來越亮,大門處已經陸續有上班的人來了。墨喻目光逡巡,落在了一旁衣架上。
吱的一聲!白瑁穩穩的將車停在了警局院內。今天他本不想出現。但洪璋帶來電話,要他務必出現在現場,以防止出現意外情況。沒有辦法,白瑁隻好硬著頭皮一大早趕到警局。但是他沒有急著下車,就這麼坐在車裏等。等著警局內的驚叫聲。看著一個個的同事走進局裏,白瑁莫名緊張起來,心思不屬間有些恍惚。尖叫聲終於響了起來,夾雜著紛亂的呼喊聲。等等!呼喊的內容似乎不對。白瑁一把搖下車窗正想細聽,卻一眼看到了警局後方騰空而起的濃煙。剛才沒有聽清的呼喊終於明白了,大家在叫喊救火呢!怎麼會起火了?!白瑁大訝,心中咯噔一下,糟糕!出意外了。不敢再想,白瑁飛快的跳下車往局內跑去。
一個身著警服的男子滿臉煙灰的跑出來,揮手叫喊著,“趕緊趕緊,快讓消防支隊派輛車過來!其他人先把重要文件搶出來,注意安全!你!對,就是你,趕緊去搭把手,別老在門口站著了,快去!”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忙不迭的跑去救火,男子快步往外走去,快到大門口,已經是慢跑起來。警局周圍已經有了圍觀的人,一個晨練的老頭正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給一邊的小青年講解。“咦!這個警察怎麼不忙著救火,反而往外跑呢?”小青年一條胳膊夾著個籃球,一手拎著羽毛球拍,往那個往外跑的警察努努嘴,奇怪的問道。晨練老頭嘴一撇,“你這小夥子,沒看人家肩上的花呀!救火的事兒你還讓領導親自動手啊!人家現在得晨練呢。”小青年明顯不服氣,嘟囔道:“咋啦!不行啊。”嘀咕兩聲,猛地高聲喊道,“哎,那個警察同誌!別晨練啦,趕緊去救火呀!”老頭一驚,罵道:“你這小夥子,手裏拿兩球,你還真是二球啊!”說完忙低著頭閃到一邊,遠遠躲開這個小青年。墨喻往聲音來處側頭望了一眼,餘光卻發現已經有其他警察注意到了自己。“咦,那不是易局!這衣服......呀!攔住他!”有警察已經反應上來,追了上來。墨喻低歎一聲,功虧一簣。撒開腿就跑。有兩三個警察跟著追來,卻也有警察轉身上了車。奔出數百米,身後已經有警車笛聲傳來,墨喻心中暗暗叫苦。此時剛好跑到一家商店門口,猛地從裏麵伸出一隻手將墨喻拽了進去。墨喻大驚之下,一把抱住對方猛地撞在牆上,右手迅速扼住對方的咽喉。與此同時,太陽穴上卻感觸到一個管狀物。墨喻心中一凜,緩緩抬頭看去。和對方的目光對上,墨喻不由得愣在那裏。
數小時前,燕嶺小站月台上。火車發出吱吭的一聲悠長聲響,緩緩的停靠在小站。這裏是燕嶺山脈腹地,下午從平海出發的列車經過五個小時的奔馳來到了這裏。站是小站,但列車在這裏要更換司機,添加水貨,所以會停上十分鍾。車上的旅客紛紛走下車去,利用這難得的短暫時間活動一下因為長時間坐車而僵硬酸痛的腰肩。向天鴿從車窗往出去。下車的乘客三三兩兩的圍成一堆,晃動胳膊舒活著筋骨。近處遠處山巒起伏,因為已是傍晚,入目皆是蔥茸墨綠色。心頭忽然煩躁起來。心頭拚命按捺下去疑竇此刻狅湧而出。案件的真相就像隱藏在山巒的後麵,眼中看到的全是鬱鬱蔥蔥的綠色,讓你無法看清綠色背後的暗淡光影。
十分鍾後,火車再次出發了。向天鴿剛才坐著的鋪位上卻不見了美女警花的蹤跡。在小站月台上徘徊了許久,向天鴿登上了相反方向駛來的一列火車,踏上返回平海的路程。桂嶺方麵,向天鴿已經打過電話告知對方自己可能會晚到幾日,具體時間回頭再通知他們。在此之前,有關那起販毒案件的事務全由對方全權處理。這樣一來一回,等局裏發現自己沒按要求去桂嶺,起碼可以爭取到一周時間。那時候,自己應該已經查清案件的全貌。處分是免不了的,但是讓一個無辜者免遭不白之冤,抓到真凶讓死者瞑目不是更加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