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喻再次被提審是在和律師會麵的三天後。“怎麼,今天還不打算說嗎?!”白瑁冷聲對屁股剛剛挨到椅子上的墨喻說道。“情況我都說了啊,你們還想讓我說什麼?”墨喻不以為意答道,心裏卻隱隱有不好的感覺。果然,白瑁嗬嗬笑了起來,順手拿起一疊資料,“這是我們在北草灘附近提取的一些足跡拓印,雖然不完全,但卻和你的鞋碼近似。”“警察大哥,穿同樣尺碼的人海了去了,你總不能因為我的尺碼和你們找到的足跡慘痕相近就賴上我吧!”墨喻叫苦道。白瑁譏諷的笑笑,“僅憑此點當然不夠,不過我們得同誌已經找到了替你改裝車輛的汽修廠,當晚駕車逃離案發現場,並在北郊焚毀的白色依維柯現在證實就是你曾經在汽修廠改裝的那輛車子。”墨喻白了對方一眼反駁道,“我告訴過你車子被偷了啊!或者是偷車賊把車開到北草灘去了啊。”“嗬嗬,你的意思是那晚上你根本沒去過北草灘,是嗎?”白瑁微微一笑問道。“對啊!怎麼啦?”墨喻感覺到有些不對。“那請你解釋一下為何你的衣扣會遺落在距離車輛焚毀地點五裏處的一片樹林裏。”白瑁揚起一個證物袋,裏麵是一個灰色的扣子。墨喻一眼看出那個扣子和自己T恤領口上的扣子一模一樣,心內一驚,暗道難道是當時不小心遺落在那裏了。當下麵不改色說道,“警官,你確定這顆扣子是我衣服上的嗎?”白瑁冷笑道,“怎麼,還想死撐著不認賬?警方已經從你的住處找到失落衣扣的T恤,殘存的衣扣和這枚扣子一模一樣。”“哈哈哈......”墨喻突然大笑起來。白瑁皺皺眉頭,冷眼看著墨喻。“警官,這種扣子到處都能買到,你怎麼斷定它就是從我衣服上掉下去的呢!”墨喻大笑著責問道。剛才大笑的時候,墨喻迅速回憶了一番,基本斷定自己根本就沒有遺落過衣服扣子,這顆扣子應該是事後被人有意的拽下來放到自己曾經落腳的樹林去的。“哼,這顆扣子上有你的指紋,在你T恤的衣襟上沾染了青草的汁液,而在北草灘那個樹林裏恰好長滿了這種青草。”墨喻聽到這裏,完全確定了白瑁所謂的這些證據都是人為製造的。衣襟上沾染草汁?搞什麼呀,老子當時睡的是吊床還不好!不是睡在草叢裏。要做偽證你也好歹敬業一些呀。不過墨喻不再說話了,現在人家擺明了要設計你,多說無益。“看來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白瑁搖頭說道,“沒關係!我也沒打算你能開口。今天這場提審主要是要通知你,明天開始你的案子就將進入到公訴階段。坦白認罪和負隅頑抗最後的量刑可是不一樣的,你自己琢磨琢磨吧。既使你什麼都不說,我們一樣可以對你以零口供提起公訴。你要明白,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白瑁告誡道。墨喻默不作聲的坐在椅子上,閉上了雙目。腦子裏飛快的思索著。警方突然發現自己當晚過夜的樹林,並在其中找到了自己曾經逗留的痕跡。這件事讓墨喻心中一直隱藏的一個猜測得到了證實。那些所謂的證據,根本就是有人預先布置好的。而知道自己當晚逃離江南道小區之後行蹤的就隻有曲菁和秦律師了。以入室盜竊的罪名承認到過案發現場,好避重就輕減輕量刑。想想那個律師給自己的提議,秦裔心中就是一陣冷笑。如果自己按照姓秦的劇本走的話,用牙都能想到會是什麼結果。入室盜竊,主人發現,惱羞成怒,悍然行凶。後續的劇本無非就是這麼走下去了,指望姓秦的會幫自己辯護?到時他不和控方律師一唱一和就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