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師也特注意自己的“形象”,她聽著校長的批評,邊哭邊把在自己的兜裏掏著什麼,李校長以為她是要掏筆呢,要寫一個今後不辦補習班的“檢查“?可是申老師掏著掏著,把小鏡子掏出來了,然後在臉上又擦又抹,好像那天學生們跑了,就是因為她沒化好妝似地。

看著申老師那個樣,校長都快哭了。

可是,我們不哭,不哭,就是不哭!我們還要笑呢,笑多好呀!

被氣哭了的申老師走了,新學期,孫老師來了。

孫老師是個漂亮的美眉。

那天,孫老師第一次到我們六年二班,進了教室後,她足有一分鍾沒有說話,就是微笑著用眼光巡視著全班的每一個同學。她笑的很自然,很真誠,也很純潔。她的笑容像天空中淡淡的白雲,像清晨帶著露珠的花朵,像雨後出現在山巒上的彩霞,像夏夜裏掠過湖麵的輕風。

她說,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雖然以前都見過麵,但還是先認識一下,我叫孫愛妮。

說著就在黑板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孫愛妮(1982——?)

孫老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座位上有人在醞釀著暴風驟雨,藍依和故意把“妮”字讀成了“娘”,他小聲地念著“孫二娘——母夜叉?”。

哄——同學們的笑聲果然像個爆竹點燃了。

爆竹卻沒有把孫老師的笑容炸掉。她轉過身來尋著聲音找到了藍依和,“喝,你竟敢給老師起外號,不行,今天我也得給你起一個!你叫什麼名字?”

藍依和懂得該出手時就出手,他站了起來,說,“報告老師,我叫藍依和,我有外號,叫藍采和!是呂曉可給我起的。”藍依和邊說邊回過頭來看著呂曉可。

呂曉可開始自衛反擊,也站起來說,“報告老師,他也給我起外號,叫呂洞賓。”

這時,孫老師哈哈大笑起來,說,“我聽著藍采和、呂洞賓的名字好熟呀,這不都是八仙過海裏的人物嗎?咱們班裏還有沒有鐵拐李、何仙姑呀?有,就站起來,讓我也認識一下。”

我站起來說,我叫李不凡,兩條腿一點毛病也沒有,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管我叫鐵拐李。慚愧慚愧。何水仙說,在下,就是何仙姑。我的最大的缺點就是長得好看,現暫居校花,正宗牡丹花。他們三人都是校草。接著何水仙又很正經地補充了一句,假冒偽劣狗尾巴草。

同學們這時輕鬆地笑出了聲。

孫老師沒生氣,依然微笑著,微笑是一種力量,會讓冰川一片瞬間變成春水東流。

她說,“我叫孫愛妮,也有人叫我孫二妮的,其實名字就是一個代號,喊什麼都行,我是你們的班主任,也是你們的朋友,咱先不講師道尊嚴。哦,我剛滿24歲,暫時還是‘單身貴族’。”

孫老師接著說,“呂曉可、藍依和、李不凡、何水仙,還有班裏的許多同學,我其實已經從申老師那兒了解你們的情況了。”

她不提申老師倒好,一提申老師,我們就想起李校長批評我們的事。孫老師似乎看出了苗頭,一下子把話題轉了過去。

孫老師饒有興趣地和我們說著。

你們都是這座城市裏礦山機械廠工人的後代,告訴你們,幾年前,我也是從淩城市礦山機械廠的技術學校裏考上大學的,在技校裏,我就認識你們的父母,可別小看咱們淩城呀,這可是有著幾千年文明史的文化古城。你們知道嗎,在城北的那片山裏,挖出來那麼多的魚化石還有鳥化石,這些都是世界的珍寶,是無價之寶呀!在我們生活的這個地球上,你上哪裏能找到這個寶貝呀,哪也沒有!就我們淩城這個地方有。哦,就在那不遠處的大淩河灣、六股河邊,還出土了大量的花草的化石。對了,咱們這個城市建設的設計圖我給你們帶來了,你們看一看,幾年後,這裏將變得像花園一樣美麗。同學們,我今後做你們的班主任,就是讓你們生活的快樂起來,把學習當成快樂。如果過了一段時間你還覺得學習是沉重的事情,那麼,我要說,這就是我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