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喂喂喂!”站在籃球場邊充當裁判的人大喊:“風哥!打手了!”“什麼?打手?”被叫做風哥的人嬉皮笑臉的問,“怎麼可能,隊長沒打我手啊,更何況,失誤是難免的,隊長他好不容易失誤一次,你就不用喊了哈!”顯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我是說……”裁判顯然有點尷尬“這個……是你打隊長手了。”“哎呦喂!是這樣啊!那真是對不起對不起了您誒,哎呦喂你瞧我這也沒注意,還以為您打我了呢!”這個風哥裝出一口不地道的京腔,引得周圍人一陣哄笑。

“什麼東西!”被打手的人似乎並沒有把這當成玩笑,一臉的不樂意“一天天的能不能要點臉,什麼學生會什麼東西的很了不起麼,整天裝的一副人樣。告訴你禦風,這球你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滾,球隊裏不缺你一個。”說罷,將禦風遞過來的球往地上猛地一砸,轉身便走。球隊裏幾個人立刻追上去,“隊長消消氣,咱下周還有比賽”類似的聲音也漸漸的遠了。

禦風一臉尷尬,他自己也清楚其實隊長對自己有意見也不僅僅是因為這一次訓練的時候打手這個小犯規,而是因為自己因為學校裏其他事總不來參加訓練,搞的這個隊長很沒麵子。

難得湊齊人手的訓練結果隊長又甩手走人了,其他人也無心接著打對抗賽,自己拿著球各練各的去了。禦風靠在籃架上,把籃球在雙掌之間用力壓著,猶豫著要不要再去跟隊長道個歉,卻也有點抹不開麵子。禦風正在心裏自己糾結著,旁邊隊友張廷過來一巴掌把籃球從禦風手裏拍了下來,笑道:“想什麼呢?”禦風一愣,心說“嘿老子正在氣頭上誰來找事”,結果抬頭一看是張廷,才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作為禦風的室友和死黨,張廷對禦風十分的了解,拍拍禦風胳膊,笑了笑說:“沒多大事,隊長那人平時就好擺擺架子,甭想了,練球去吧。”禦風苦笑,給了張廷一個“明白”的眼神,搖搖頭,道:“算了,今天也沒心情練了,累了一整周了,回去睡覺了,這周末把覺都補回來。”轉身從籃球架上扯下外套,晃晃悠悠的往回走。“行你回去睡吧,最好一覺不醒。”張廷也無奈的搖頭,到籃下一個小勾手把球扔進籃筐,回頭衝禦風喊了一句,“幫我買個煎餅放我桌上!”“天天吃煎餅!吃死你丫的!”禦風頭也不回的走向校門口的煎餅攤。

禦風從入學開始在學校裏混的就還算不錯,隻是性格比較糾結,什麼學生會班委會社團哪個都放不下,結果把自己忙的焦頭爛額。看似風光的表麵吸引力不少的仇恨值,背後也沒少得罪人。但畢竟禦風人品不差,倒也有幾個如張廷一般的兄弟,否則他離崩潰的邊緣也不遠了。

拎著兩個煎餅,把衣服搭在肩膀上,禦風一邊走一遍踢路邊的石頭。無意間一抬頭,卻忽然看到夕陽邊一道光幾乎是貼著地平線閃過,在前麵的宿舍區消失不見。禦風使勁眨眨眼睛,心裏自嘲道:“這真是累的眼冒金星了。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才是正事。”

從浴室出來回到自己房間,禦風懶洋洋的往床上一倒,卻覺得自己肩膀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什麼時候把手機扔這裏了。”禦風嘟囔著伸手去摸,才發現床上的不是手機,而是其他東西。不由得一驚,坐了起來。定睛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原來是一把大概一尺來長的折扇,扇骨烏黑,手感似鐵,重量卻如木質的一般輕,禦風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是什麼材質。“誰把扇子扔我床上了?”禦風心裏納悶,習慣性的把扇子展開,隻聽“嘩”的一聲,扇麵展開,扇麵上赫然是兩個草書墨色漢字:“風起”。禦風隻覺得眼前一亮,心道:“我也是學過一點書法和繁體字的,這兩個字寫的真是瀟灑飄逸,但看起來也不是出自什麼名家之手,何況連個落款都沒有。”禦風將扇子翻過來,不禁“哦”了一聲,扇子背麵是一首詩,準確點說,應該是大半首詩,正是李商隱的《錦瑟》:“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寫到這裏卻沒有了後兩句“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禦風輕皺眉頭,心想,按理說題詩不會漏掉兩句,而且也不會題目和落款都沒有。這字跡雖然清秀,卻有點軟弱無力,最後“玉生煙”三個字看起來甚至還有點顫抖。筆觸看起來也很奇怪,不像是正常的毛筆字的痕跡。“該不會是誰自己塗著玩的吧。”禦風默默腹誹道。手指在扇麵上輕輕劃過,這才覺得這扇麵材質也很奇怪,似紙非紙,似絹非絹。禦風越想越是迷糊:“誰弄了把奇奇怪怪的扇子扔我床上了?張廷麼?他五大三粗的樣還能給我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