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用的很猛,仿佛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了似的。
她吃痛的緊咬下唇,絲毫不畏懼霍睿川此時此刻嚇人的目光。
“是。”她堅定無比的回答出聲。
霍睿川直接鬆開捏著她下顎的手,而後一拳猛地砸向她後麵的牆壁。
他到底還是舍不得傷害陸向暖。
霍睿川的手狠狠的砸在牆麵上,手背上全是傷痕,外麵的下屬聽到動靜,立即緊張的迅速進入尚未竣工的別墅之中。
“少爺,發生什麼事情了?”下屬迅速急切的詢問出聲。
“沒事,下去!”霍睿川的言語帶著些許怒意。
男人不敢再多說什麼,立即點點頭,隨後迅速退下。
“為什麼,為什麼!”霍睿川冷冷的笑著,眼神裏充斥著絕望,“我愛你,我愛你啊,陸向暖!我們在一起那麼些年,你都忘記了嗎?”
愛?
他的愛摻雜著利益,他的愛太過於自私,他的愛,她陸向暖承受不起!
那個時候,提前在國外念完書的他選擇在淮大繼續學習三年。
她入校那年,他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籃球社社長,想起他曾經在學校籃球場打籃球的英姿颯爽,想起他被眾多女生包圍,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和現在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後來……她和霍睿川在一起之後,他打籃球的時候,她就靜靜地看著,學校和外校組織籃球聯誼比賽的時候,她就這麼靜靜的坐在觀眾席上,手裏拿著礦泉水,中場休息的時候,她笑著走到他的麵前,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那樣的曾經,是那樣的美好,但是時光一去不回頭,她不願意回頭也不願意再想起。
曾經的霍睿川給她帶來的傷害遠遠多於美好,當她知道他將她送上霍晏琛的床,當她知道他瞞著她要娶宋涵妮的那一刻,她就像是被打入地獄,那種說不出的痛反複交錯著、折磨著、糾纏著她。
那種感覺就像是冬日裏一個人走夜路,恐懼、害怕、寒冷朝著她侵襲而來,但是他再也不會出現在那條夜路上,她注定要一個人走完全程。
現在的霍睿川,為了利益和目的不擇手段,為了得到權利和金錢,他不惜犧牲太多太多的人。
陸向暖抬眸望著霍睿川,眼神裏不再帶有任何情感,隻是那樣平靜的看著他,恨意也許也被時間帶走,她不那麼恨他了,但是她卻永遠無法原諒他。
“你看看你的這雙手,為了利益、金錢、權勢,你做過多少昧著良心的事情?你做過多少卑鄙無恥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午夜夢回的時候,你不會想起嗎?你不會覺得愧疚、悔恨嗎?”
麵對陸向暖的問題,霍睿川難以回答。
頓時,時間像是禁止了一般,片刻之後霍睿川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卻被陸向暖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霍睿川,我也許沒有那麼恨你了,但是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時光不會倒著走,而我也不會回頭。”
她依稀記得……
記得那年學校校慶。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和他一起站在學校的小山坡上,眺望著人頭攢動的熱鬧校園。
他問她最喜歡什麼樣顏色的裙子。
她說就像是身上穿的白色連衣裙。
他問她是不是喜歡白色。
她點頭又搖頭,點頭是因為喜歡白色的素淨和幹淨,搖頭是因為白色總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笑著摸著她的頭,笑的很燦爛,就像是冬日裏的暖陽。
她還記得,他和她說:你不喜歡白色可不行,到時候婚紗就是白色的,暖暖,你說過你要嫁給你最喜歡的人,而你最喜歡的人現在就站在你的麵前。
但是現在想來,當初的一切都成了最可笑的諷刺。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瘦瘦的陽光大男孩。
他變了,變得她所不認識了。
正是因為他的改變,才能夠讓她看清楚太多……
她知道,曾經的他對她說的話是真的,對她的好也是真的。隻不過時過境遷,他漸漸改變了。
陸向暖抬頭,靜靜的望著霍睿川,眼神裏沒有一點波瀾起伏,就像是平靜的湖麵不泛起一絲的漣漪。
“如果我當初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知道你是如此卑鄙,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會和你在一起。”
霍睿川一把握住陸向暖如霜雪般的皓腕,“陸向暖!真正卑鄙的人是他霍晏琛,不是我霍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