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春暖花開,但嚴冬的寒氣仍絲絲縷縷環繞在周圍。枯枝上翻出幾葉新芽,給這寒風席卷般的春院增添了幾分生機。
偌大的玉蘊宮裏寥寥無幾的幾顆樹,隻有唯一的一株梨花樹在風雨中飄搖,白色花瓣零散的飄落,顯得尤為的淒涼。沒有丫鬟宮女,院裏的枯葉早已落了一地,踩得“嘎吱嘎吱”響。這時許久沒有動的紅漆鐵門似乎有了動靜。過了一會,一個小太監從外探出了頭,然後輕手輕腳的走進來。
“呼~冷死了。怎麼什麼苦差事都輪到我了。這陰森森的,怪嚇人的。”小太監邊有邊抱怨。
“說來也奇怪,這芸妃早已失寵,怎麼皇上今兒又想起她來了呢?真是皇上心,海底針。伴君如伴虎,說得一點也沒錯。”
這兒似乎什麼人都沒有吧?這芸妃就算是失寵,好歹以前也寵慣六宮吧,怎麼也不至於輪到這個地步吧,連個通傳的宮女都沒有。
“有人嗎?木槿姑姑?”
“放肆!何人在外喧鬧,不知芸妃娘娘正在休息嗎?”從內閣內走出一個女子,。身著淡綠色孺裙,裙擺繡著幾株木槿花。大約二八年華,麵容姣好,一雙眼眸清明澄澈,身材不算高挑,但氣勢壓人。微微撅起的秀眉顯示著此時的不滿。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喧嘩?”不等小太監回答,女子便已先發製人。
“奴才該死,望木槿姑姑恕罪”小太監瞧見這氣勢壓人的木槿,連忙跪下恕罪。
“奴才是乾清宮的太監小喜子。皇上口喻,命玉蘊宮的芸妃娘娘於四月十五前往長陽殿一道為狄王殿下接風洗塵。”
內閣
“娘娘,事情或許不簡單了。”木槿恭敬的站在樸素淡雅的閣樓裏。
朱房閣,青碧台,錦色帷幔,碧台上隻留一梳,一簪,一鏡。不似妖豔的牡丹,不似桃花傾城豔,隻餘下清輝與淡然。
層層疊疊的帷幔內遮住了閣內女子曼妙的身姿。
“無妨,早就該走這一遭了。”聲音淡雅中顯得空洞,亦如遠方之聲掠入耳中。
“奴婢知道了。”
遙想多年前,煙花滿天,你靜靜抱著我。絲竹聲悠悠,教人忘憂,若南柯一夢。如今的我獨攬月下瑩火,隻照亮一紙寂寞。如今再見,怕隻是物轉星移,物是人非了吧。
夢中,一座亭台樓閣,雲霧繚繞,層層疊疊的綠陰間印出兩人的的身影,男子一襲青衣,女子一襲紅衣,青衣絕世獨立,紅衣傾國傾城,男子俯下身微微握住女子的手,修長的手印著朱紅的墨沙,端端正正地刻下兩個字——江漓。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沒有戰爭,沒有陰謀,沒有欺騙。群山環繞,煙雨微斜,小橋流水,若靜若素,多希望一切都不要打破,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可惜,誰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或許,一切從來,你還是會如此選擇吧。我不恨你,隻怨自己與你,相差太遠,以至於此生,我注定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