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3)

引子

話說北方有疆土千裏,絕世而獨立,共城池五座。

由一個女人掌權,應說這個稱“梧棲國”的地方從來都是女人掌權,原先男人的地位也不算太差,但到這第五朝芸凰掌權之後,男人便徹底退出了政治舞台。

女人當君主極為少見,朝堂之上清一色的女人使權,裙帶飄飄更是壯觀非常。

這讓另外兩國由男人掌權的淺蒼國及夜玥國都甚為好奇,但各國都有各國的要事糾結,故而曆年來這三大國也都是相安無事,逢年過節還都寒喧互送年節禮,甚是客氣,美其名曰德儀之交,禮尚往來。

單說起這梧棲國最令人稱奇的,還該說到一人。

是位“公子”。

置身在一片萬花叢中,如今她不是綠葉,卻是最惹人眉眼的翹楚,出類拔萃的令人嘖嘖稱歎。

白於裳頗為得意,放眼這梧棲國就數她最為能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為國師,翩翩深紫色官服著的那叫一個雅,這身男裝穿的那叫一個俊。

她以為隻有她一人知曉自己是個女兒身呢,全當這梧棲國盡是智商低下之人,竟然不知她是雌是雄,每日都將自己裝扮成位公子奔赴朝堂,從未著過女裝。

要說這女尊國的女皇陛下也是個有趣之人,偏生看著這位國師很有愛,明明她隻有一張嘴皮可用,大事幹不了,小事不肯幹,終日隻會頑樂,溜須拍馬,虛度光陰。

眾大臣們終是看不過去了,便趁著白於裳姍姍來遲之際紛紛彈劾她。

“陛下,她實是太過目中無人,三百六十五日,總有三百六十日是最後一個到這朝堂之上的,另外五天還本來就是休假。”

“陛下,這國師之位可有可無,無須花這樣多的奉祿養一個閑人。”

“陛下,她日日著男裝,定有藐視女子之嫌。”

“陛下,瞧她那模樣,全然給我們為官之人丟臉。”

“陛下,她著男裝調戲女子,此番行為實在可恥。”

“陛下,您到底為何要留著她呀?”

“俊呀!一個女子能生的這般俊雅的實數難得,你們若能在尋的出比她強的,孤就將國師之位易主。”

“……”

“……”

未央斜眸微挑,似笑非笑,隻有她一人未有出言,她從不說,隻動真格的,何況她不急。

較量才剛剛開始。

正文

春風怡人,桃粉梨白,懶散灑了一地。

原是寧靜的小苑卻被一道尖亮的聲音道破:“大人,大人,遲了遲了!”

卻見一位身著粉色長裙的小丫頭急奔進院落,一個踉蹌,差點將手上的茶具打翻落地,幸而身後的一位小廝眼疾手快將她扶住,才將這第一百零八套茶具幸免於難。

每日清晨都要如此煞人,弄的跟上戰場打仗一般,即便如此,這起床後的第一杯茶還是非喝不可,多年來的習性從未曾例外。

如同,從未按時上過早朝。

“遲了遲了!”長廊欄上純白色的鸚鵡學舌,撲扇著翅膀嘰嘰喳喳,弄起一層的灰,而屋門依舊緊閉,全然不顧及那晨曦早己落進窗裏。

榻上的白於裳此時正在做著美夢,一聽“遲了遲了”,連忙翻身起床,急匆匆穿戴,衣扣都未係上,便先往盆架子那處洗了把臉,又往銅鏡麵前稍施些脂粉。

屋外又傳來重重的敲門聲,這才往前走兩步,拉開了屋門,卻見有兩個人差點跌進來。

“大人,今兒個醒的早啊。”落粉一麵說著一麵將茶具放到雕花圓桌之上,又轉身伸手替白於裳將衣扣係上,撫了一下長擺,討好言,“大人今日睡的淺,未到跟前就自己醒了。”

南山瞧了瞧自己手上那鑼鼓,思忖著今日倒不需費力敲它了。

通常情景下,門敲爛了都不會有動靜,須一腳將門踢破,再拿個鑼鼓到跟前狠敲一頓,才可將這位大人震醒。

今日他倒自己開了門,果然稀奇。

“那就是未有遲了。”白於裳語氣懶懶,微微提了提眉,以為自己今日終可揚眉吐氣一番。

南山瞧大人這般懶散樣便忍不住嘴角抽搐,唯唯諾諾出言:“這時辰怕是早朝都己開始了。”

白於裳才剛拈起桌上的白玉茶盞,一聽南山此言,連手上的動作也略滯了下,隨即定了定神又淡然端起來淺抿一口,言語的輕描淡寫:“那便不趕了,喝完這壺了再去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