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爍爍,宛如一把死神之鐮,即將收割譚月箏脆弱的生命!
譚月箏甚至已經閉上了雙眼,眼角不禁有一行清淚流落。
“啪!”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音。
“嗡!”左尚釧手中砍向譚月箏的鋼刀不住地嗡鳴起來,刀身瘋狂抖動,左尚釧竟是抓不住,一下子脫了手!
“好高深的內力!”光玉堂大驚。
耗子山子也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出手之人武功有多麼超絕。
“誰!”左尚釧癲狂大吼,神色震怒發瘋,披頭散發,整個人魔怔了一般。
“你終於出手了。”譚月箏渾身冷汗盡出,整個人癱軟著,顧自笑了一下,這般輕輕道了一句。
一時間,整個梅林都是寂靜下來,落針可聞,隻有秋風嗚鳴。
而雪梅宮的深處,忽得傳來噠噠之聲。
所有人都是定睛望去,隻見一個佝僂的身影,拿著拂塵,步子顫顫巍巍,往外走著。
雪梅宮乃是多年的廢宮誰不知道,這裏麵怎麼會有人?!
左尚釧隻是覺得汗毛倒豎,大喊一聲以壯膽色,“你是誰!”
那身影卻是不答,隻是顫顫巍巍地走著。
耗子山子不禁挪著步子,戒備著,將左尚釧護在身後。
如今左尚釧便是他們的依靠,左尚釧出了事,他們怎麼著,都不會有好果子。
光玉堂見他們這般,嗤笑出聲,“你們怎麼做都不會對結局有絲毫改變。”
耗子大怒,“光總管,這可不是你的天下了,這裏也不是太子東宮!如今你都是廢人一個,何必再顧做鎮定!”
光玉堂輕笑一下,“難怪你們做這麼久,還僅僅是個侍衛。”
他心中大定,心情也是好了起來,頭腦清明,如今更是不禁讚歎出聲,“你們看看那把鋼刀。”
耗子二人雖然不願意,但還是瞟了一眼。
隻是一眼,便覺得遍體生寒。
“耗子,我他娘的沒有看錯吧?!那是一根銀針紮在鋼刀上?!”山子聲音都發起抖來。
耗子似是不信,又用力甩甩頭,眨眨眼睛,再次看了看,看完不禁豫劇都是結巴起來,“還真他娘的是,是銀針。”
“左昭媛,你不地道啊!”山子大吼一聲,也不管什麼尊卑有序了。
左尚釧雖然大怒,但也知道此地最有戰力的便是眼前這兩個小侍衛,隻能忍了忍,寒聲道,“什麼意思?”
耗子氣極反笑,“哈哈,什麼意思?!”他指著那不遠處的鋼刀,“你看那銀針,紮進鋼刀了!銀針多軟,鋼刀多硬。但是那銀針居然紮了進去,這諾大皇宮之中,能做到這一手的,都他娘的是皇上身邊的帶刀侍衛了吧!”
左尚釧這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再一看,那佝僂的身影已經走了過來。
麵白無須,標準的太監麵貌,隻是那張臉,有些過於滄桑了,不說什麼斑,便是臉皮,都鬆鬆垮垮,陰陰冷冷,像是剛從棺材裏爬出來死屍一般。
“鬼啊!”一個婢女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叫。
“閉嘴!”左尚釧也是被嚇了一跳,扭身便給了那女子一個耳光。
再一回頭,自己也是嚎啕一角!
因為那張陰冷人臉,已經湊到了她的麵前。
“你是誰!你是誰!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左尚釧一個趔趄便栽倒在地,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往後逃去。
爬著爬著,她忽然覺得地上土壤有些發粘,抬起秀手一看,竟是一灘灘鮮紅的血跡。
“嘔!”她險些一下子吐了出來,耗子山子二人不知何時已經死了,雙眼圓睜,極為驚恐,他們的額頭處,都有一個針眼一般的細洞,連血都沒有流出來!
那些地上的鮮血,都是順著他們的七竅,流出來的!
“啊!”她抬起沾滿鮮血的雙手,瘋狂大呼,聲音甚至都被撕裂一般。
那佝僂的人也不再追,不再看她,隻是轉向譚月箏,靜靜地盯著她。
譚月箏也是竭盡全力抬起頭,反盯回去,渾然不覺得那張鬆鬆垮垮的人臉可怕,反而覺得有些溫暖,“你終於出來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
譚月箏咧嘴一笑,“這雪梅宮荒廢多年,除了當年的太監安生,還會有誰深更半夜在這裏遊蕩?”
安生,譚清雲最為倚重的雪梅宮太監總管。
皇宮之中論武力論輩分可以與皇帝身邊李鬆水,皇後總管劉德茂。淩羽宮劉安相提並論的一個人物。
自前日劉德茂提起安生開始,譚月箏心中便瘋了一般的想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