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娶到了謝家小姐,可這謝家小姐卻是急不得,逼不得。她爹的舊部以及暗衛每日在顧府外轉悠,那秦崢更加放肆,竟是往顧府安插釘子,不知是否準備著帶她離開?
顧筠想起她與秦崢舉止親密的樣子,心中便湧起不快。
他想將她圈在自己身後,讓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可一想到謝清姀看向自己時,眸子裏暗藏的防備,警惕以及疏遠,顧筠不得不耐著性子,一步一步來。
新婚伊始,顧筠來不及與妻子作伴就被門主傳了回去,讓他暗中去一趟陸家。
陸家,說是武林世家,卻又與朝廷有密切聯係。
門主這次讓他去,是見一個人。陸家家主陸霖的二叔。
說起來這位二叔,也是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陸家上下對他不薄,他卻不甘心居於侄子陸霖之下,垂涎那家主之位久矣。
門主找他的目的,不明而喻。
門主想做天下最尊貴的人,自然需要人力物力。
而那位,則需要有人幫他奪得家主之位。
所以顧筠不過將門主的話稍稍一提,他就答應了。
不過,看著他貪婪的樣子,顧筠還真是厭惡。
幾天後,顧筠回府。他並沒有讓人提前告知謝清姀,所以一回來,就看到她正輕挽長袖,立於水煙中提壺倒茶。
嫻靜淑美。
顧筠信步走過去,她聞聲抬頭,臉上先是驚愕繼而是失望,最後才放下茶壺,曼聲道“你回來了?”
顧筠將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神情盡收眼底,心中苦澀,他不盼她見到他會欣喜無比,畢竟對於她來說,這個相公,還是個陌生人。
可到底是有多厭惡他,才會這樣?不僅不擔心自家夫君多日未歸,還盼著他不回來才好?
顧筠咽下滿喉苦澀,若無其事端起她方才倒好的茶水,放在鼻翼下,輕輕嗅了嗅,清甜裏又帶著絲若有若無的苦澀,喝一口,味道很怪。便問道“這是什麼茶。”
她答得極快“梅花,菊花與桂花還有蒲公英混在一起的茶。”
顧筠嘴角抽了抽,想把方才喝下的那口吐出來,“這能喝?”
她搖頭,“不過是煮著玩的,但想來喝了應該也無事。”言外之意就是誰讓你喝了!
顧筠放下茶盞,決定之後她再煮什麼茶,他都要在一旁看著,免得她再把奇怪的東西煮在一起。
躲在暗處的不止她爹和師兄安排的人,還有皇帝和白玉門的人。
顧筠不動聲色把謝清姀護得嚴嚴實實,但百密總有一疏,他做得再周全,也防不得皇帝與門主一同發難。
皇帝已經病了,對誰都不再信任,想以謝清姀為契機,將謝遠,白玉門一網打盡。
壽王和太子呢?不是皇帝念在父子情分上網開一麵,而是太子資質平平不足為懼,當個擋箭牌皇帝都嫌他不夠格。而壽王,他那麼明目張膽的與白玉門來往,沒了白玉門,他什麼都做不了。
至於為什麼選英王當接班人,不是皇帝有多喜歡,多欣賞這個兒子,而是這個兒子是一眾皇子裏最沒野心的一位,對那龍椅最多最大的想法也不過是好奇它是什麼材質做的,好不好玩。
而門主則是發現顧筠逐漸脫離了他的掌控,他不過是想給顧筠一個警示,告訴他誰才是他的主人。
所以,那晚顧筠不過是回來晚了,一回房就發現她緊閉著眼睛被一條長綾縛著脖子懸在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