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命運的齒輪確實在不斷的轉動著,一切有被命運推向著不可預知的地方發展著。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來人啊,快快快,去請少爺小姐出來。”
一陣陣吵雜的聲音突然傳來,安柔本就淺眠,今晚本想有一個好夢的,結果還未睡著,林府就像是炸開了鍋似的不斷有不同的聲音在大呼小叫著。
安柔隨便披了一件外套就快步向著前廳走去。看見同樣睡眼朦朧的安傑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便回以安撫的一笑後便加快腳步的向前走著。
越靠近前廳,安柔的心便越發的不安起來。
等眾人看見大小姐的到來,讓出一條道路時,安柔看見那塊簡陋的木板上林父雙目疲憊的閉著,安柔覺得自己的心跳一霎那間停止了跳動了。
林父一臉蒼白,雙目微微凹陷,虛弱的躺在那塊木板上。此情此景,讓安柔與十多年前的那一副自己已經刻意忘記的黑暗情景重疊起來,她的腳步不由晃動了一下。
小蝶立刻手快扶起安柔,擔心的看著安柔,又擔心的看著那個躺在那裏的林父,不由的濕了眼眶,那個慈祥的老爺啊,那個善良的老爺啊。
安柔推開小蝶,慢慢的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林父,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爹不會有事的。等到她靠近林父時,終於忍不住跪在林父的旁邊。
安傑的一臉迷茫也被林父的樣子驚得無法言語,等看清楚眼前的那一幕,更加悲傷的無法言語了。
李叔看著這兩姐弟,更加悲傷了,抹抹眼角的淚水,哽咽著道:“小姐,少爺,我……。對不起你們。”
“李叔,這到底怎麼回事?大夫呢?請了嗎?我……”安柔確實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說著說著,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著,她伸手握住林父冰冷的手,無法思考,無法言語。
“管家,管家,大夫來了,鍾大夫來了。”前門又一次的傳來吵雜的聲音,安柔抬頭,迷茫看著那個年輕的大夫匆匆忙忙的進屋,看著小蝶把自己拉起來,看著大夫診脈時那微皺的眉頭,看著安傑和李叔等一些忠心對待林府的看似下人更是親人的侍從們那擔憂的樣子,看著林父病態的臉龐。
她狠狠的掐著自己白嫩的手,不斷告誡自己,會沒事的會沒事的,自己必須堅強起來。
“林老爺,最近有淋雨吧?”鍾大夫是瑞安鎮有名的妙手神醫,所以李叔一回瑞安鎮就立刻吩咐下人去請他過來。
“確實,老爺在去永嘉村時有一些小咳嗽,後來昨天下雨時有和村民一起幫忙收稻穀,就……”李叔悔不當初,如果那天看見老爺咳嗽就立刻請大夫過來看,會不會昨天晚上,老爺就不會突發高燒不起了。
“嗯,林老爺的之前就有一些小著涼,後來更是直接淋雨導致高燒,其實,……。”
“大夫,有話不妨直說。”安傑看著鍾大夫猶豫的表情,更加的著急了。
“確實,這一次的淋雨是病因,但是,因為林老爺長期不好好休息,積勞成疾,所以,林老爺,這是……肺癆。”
“你說,爹,他積勞成疾?”安柔驚訝的問起,是啊,她怎麼這麼笨呢?爹一個人白手起家,一沒有人脈,二沒有資金的,現在米莊這麼成功。爹,他必定是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為什麼自己沒有早早發現,好為爹分擔呢?安柔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這是我給林老爺開的藥方,但是……效果甚微,這個隻能緩解一下林老爺的痛苦,肺癆,我,無能為力。”鍾大夫其實也很無奈,畢竟他也是華擎縣有名的大夫,但是,肺癆,確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一天天格斯底裏的咳嗽,看著病人一天天的虛弱而無能為力。
因為積勞成疾,是在很早之前就把病種種入體內,隻是一直沒有誘發出來罷了。而林老爺,看其虛弱的程度和脈相的跳動,就明白,已經回天無力了。
無疑,鍾大夫這一句“無能為力”讓安柔安傑和李叔等人心驚,怎麼會這樣?不是一場普通的風寒嗎?
於是,林府又一次陷入危機中,府中眾人都心含擔憂。
早晨,小蝶,安傑和李叔在屋外來回的踱著步子,擔憂著屋內情況。昨晚李叔送走鍾大夫,把老爺送回房間後,安柔便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整夜沒有出來,隻有在送藥的時候可以看見安柔打開著門縫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