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血玉的主人救了你?”
“正確來說是這塊血玉當時的主人救了我。他談吐不凡,風度翩翩,且為人熱情。當時他不知道我是誰,卻不計回報地救我,招待我。蘇醒後,因為雪崩不便下山,於是我們就在山頂賞雪,烹茶,煮酒,談論經商之策,豪情壯誌。”楊戈毅繼續說著,臉上帶著一抹淺笑,“幾日的交談,我們都把對方當成了知音至交,直至那時我才明白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個故事和我有關嗎?”白菊白了一眼沉浸在美好回憶裏的楊戈毅。
沒有回答,楊戈毅隻是自己繼續說下去。
“當時我問他為何不顧危險上雪山來。他說他是為了找一塊千年血玉,已經來雪山十幾次了。我當時好奇,他既是做繡莊生意,又為什麼為了一塊玉花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
“他說,他曾經答應過一個與他青梅竹馬的戀人,要給她世間最美的衣服,送她世間最美的玉石。”
“當時我笑他癡情,哄女人而已,何必要誇海口送最美的衣服和最美的玉石。他笑得自信而得意,說他深愛的女人擁有世間第一的美貌,他要給她配得上她美貌的裝飾物。”
“這塊血玉,本取自千年冰屍之腹,尚帶著求生不得的怨念。他取了玉後,聽當地的居民說,取自死人的通靈物件會給佩帶者招來凶禍,要找誠心向佛的喇嘛淨化煞氣後才能發揮舒筋活絡的功效。於是他又親自去求雪原寺廟裏的得道喇嘛為血玉增加福音,並願意以自身承擔一切後果。最終他在大雪裏跪了三天三夜,差點連命也沒了,才換得喇嘛的同意。”
“我回了紅杏坊後,家中發生許多變故。直到三年後,我才開始打聽他的去向。他已成了江南錦繡山莊的當家人,隻是自從那次在大雪中跪了三天後,身子落下寒疾,天氣一變冷便會全身骨骼奇痛無比。他仍然深愛著她,送她最美的衣服,搜羅最美的玉石給她做配飾。全天下都知道那個女人有婚約在身,他卻依然等著她。”
“有一次酒後,借著醉意我問他,這樣等下去,付出下去值得嗎。他提起她時再沒有了那種自信的笑容,隻是一臉苦澀地說他早已和她信誓旦旦要排除萬難共度一生,即使他明白她後來的的確確是變心了,他還是無法忘記當初的海誓山盟,這首定情詩是她向他表露心跡時寫給他的,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四處尋覓珍寶的原因。他做這麼多,不過是想略微地挽回她,盼她回心轉意罷了。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願意繼續活在謊言裏。”
“那個女人的大婚將近,他約了她私奔。可就像詩中後麵所寫,他苦等了許久,她沒有出現,隻派了她身邊的侍女來,把這個血玉鐲子還給了他,並告訴他她喜歡的人是她位高權貴,富甲天下的未婚夫。那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她已經拋棄了他,再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聽到這裏,白菊終於明白了他故事裏的主角是誰,上官錦侯和江南錦繡山莊的蔣玉旋。上官錦侯的舊情人的知己好友,現在找上門來這麼一說算什麼情況。自己是真的上官錦侯還好,偏偏是個冒牌貨,現在白白背黑鍋當了個壞女人。
“不管過去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那都是作為上官錦侯的身份。現在我已經是玄月的女人,和蔣家的人已經沒有關係了,拜托你不要幹涉我的生活。”白菊斟詞酌句地說。
“沒有關係?”楊戈毅冷笑著,語氣冰冷地質問道,“為了讓蔣家不再幹涉你現在的生活,就指使你的未婚夫把蔣家一門上下幾百口人全部滅口?”
蔣家一門上下幾百口人全部滅口?!白菊覺得大腦一片轟鳴聲。手中血鐲的紅紋仿佛活過來般像蛇一樣蠕動著,殷紅發亮,如血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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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國慶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