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傍晚,天邊飄著一輪晚霞,白無心背著拖到地上的柴禾向著家門走去,重重的柴禾仿佛要把他壓垮!
白無心已經記不清這種生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大約是5歲?還是6歲?
他隻是知道爹爹姓周,而所謂的娘親姓孫,妹妹也姓周,全家隻有自己一個人姓白!全村也隻有自己姓白!
白無心的衣服已經被山上的荊棘劃破,腿上遍是一道道血痕,年僅8歲的身體看上去仿佛十一二歲,黝黑的皮膚,粗糙的手掌,以及別在腰間的柴刀,仿佛和進山打柴的樵夫沒什麼兩樣,隻是這個樵夫年齡真的太小了。
走進村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安靜的山村顯得那樣的靜謐,從窗戶中透出的一點昏黃的燈火和笑聲,讓白無心是那麼的羨慕。
“野種!”幾個路邊玩耍的孩童指著白無心笑道。
“連劍館都沒錢上的廢物!哈哈哈!活該你一輩子砍柴”一個紮著雙角辮的穿著員外服的孩子笑的格外大聲。
“砸死他!砸死這個沒娘的野種!”一個孩童拿起拳頭大的石頭向著白無心沒頭沒臉的砸去!一時間石頭如雨下!
白無心抬頭看了看,又是他們幾個,從自己砍柴開始,每次回來這幾個孩童好像故意在路邊等著自己。
石頭砸在白無心的眼角兒,雖然盡力躲避了但是這個石頭扔的格外的準。自己並沒有躲過去!頓時血流了出來,白無心用舌頭舔了舔,並沒有在意,這點傷是死不掉的!背著柴禾向著自家不大的房子走去!
白無心也曾反抗過,也曾放下柴禾和幾個頑皮的孩童一番大戰,白無心的體力非常好,也曾按住幾個孩子用力的砸。但是那一天,遍體鱗傷的白無心是在柴房睡的。那時候白無心就知道,對於自己所謂的父母來說,自己並沒有那一擔柴禾重要!
回到家的時候,自己的父母和妹妹正在吃飯,見到白無心走進院子,頓時笑聲停了。
“怎麼才這麼點兒的柴禾!”周夫人說道。
“少就少點夠用就好!先吃飯吧。”樸實的漢子說道,說著拿著一個破碗裏邊有兩個幹硬的饃遞給了放下了柴禾的白無心。
白無心悶悶的放下了柴禾接過破碗走進了柴房,說是“柴房”其實隻是一個破舊的棚子,白天不遮陽夜晚不避風而已。
“這個小雜種越來越會偷懶了!”
“算了算了!”
“爹爹阿娘是哥哥回來了嗎?”一個童稚的聲音。
“我的乖妞妞說多少次了,他不是你的哥哥!他隻是一個野種!”惡毒的語言仿佛貫耳魔音傳進了白無心的耳朵裏。
白無心扯了扯嘴角,這樣的日子自從自己有記憶開始就一直持續著,他想不明白,後來也幹脆不去想,自己在這個家裏並不受重視。
“連劍館都沒錢上嗎?”那幾個從小就在劍館學習的還不是讓自己按在地上一頓暴揍。劍館有什麼好的!白無心默默的想,劍館......目光不由的有點呆滯!
記得劍館的蔣師傅曾經找過自己的爹爹,說自己是難得一遇的天才,可以不用交錢隻要自備一日三餐即可,隻是被周夫人拒絕了,而理由竟然是家裏需要人打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