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鬼話！”楚江一怒差點把眼鏡震掉：“留在這裏陪她？你那麼想死幹嘛不直接自殺算了！”
“這裏就如同一個生不見底的地獄，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乞丐頭聲嘶力竭得吼道。
“啪！”一拳狠揍在乞丐頭的麵頰上，肖君蒼白著臉孔支撐著站起來。二話不說直接一拳揮了過去，這一用力，頸部剛剛愈合的傷口再次迸出血來。
“肖君！你別衝動——先坐下！”蘇黎嚇壞了，趕緊上去扶他。
“你忘了你剛才的抉擇麼？”楚江盯著乞丐頭，輕歎一口氣道：“秦客語忽然發狂，野獸一樣攻擊肖君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麼？你是所有人裏第一個衝上來製服她的，你為了保護無辜的隊友親手用那把匕首刺進她的身體。因為在你的潛意識裏，你給予大家的承諾與大家給予你的信任是等價的。秦客語，她有著無法解釋的超能力，有著異於常人的詭異行為，雖然這些無法阻止你對她的愛但她已經不再是人類的事實你必須要逼迫自己認清！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曾經曆過眼睜睜得看著身邊的人異變或死亡…興許未來，任務越來越艱難，競爭越來越激烈，我們還要麵臨更殘酷的現狀。要麼打起精神來跟我們走下去，要麼你就承認自己脆弱到連為了真實的記憶而拚搏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糊裏糊塗的自生自滅沒有人會同情你！”
乞丐頭呆坐在地上，直到肖君在蘇黎的攙扶下試圖去扶他，“乞丐頭…”肖君輕聲道：“以前我就想過，無論何時我都敢把後背交給你…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謝謝……”
乞丐頭望著他半晌，終於點了點頭。他大大的眼睛極力往上翻眨，試圖讓眼淚無法掉下來，眼淚無法掉下來，就隻能流進心裏了。這一刻乞丐頭前所未有得燃生一股求生念——秦客語的一切也許都不是真實的，隻有自己活下去，才能永遠記住。
第一縷陽光穿破雲層，都該慶幸又活著走過了一天。
當倒數第四天來臨的時候，所有人的身上都已經沒有任何食物和子彈了。之前經曆了一場圍攻戰，從多以數百計的吸血喪屍群裏突圍出來著實不易。肖君建議所有人以保住性命為重，能拋下的物資盡數拋下，失去了子彈的槍械幾乎是塊廢鐵萬萬不要帶在身上負重。
那些新生出來的吸血喪屍幾乎遍布整個山頭，並隨處可見動物的屍身。看來這弱肉強食的規則在這裏已然被詮釋得淋漓盡致。這一天多拚殺下來，肖君倒是看出個規律，這些存在於此的人形喪屍不僅擁有智商，還擁有團隊關係。打殺一隻，會有其他的過來相助，這倒是給之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麵加大了不少難度。
“我總覺得，感染病毒的喪屍體越來越接近高級的進化…”楚江似乎有些擔心。
“該不會有一天變得同人類無異？”徐韋凡有些不理解：“他們一旦擁有人類行為的同時有具備喪屍般的攻擊性或是維持不死的要害強化…。要對付起來其實不更困難？”
“所以拚的就是進化速度…是我們這些誌願者快，還是喪屍更快——”楚江搖搖頭：“速度慢的就是食物鏈低端。”
“本來我們還可以自視擁有大腦和團隊…”肖君也略感棘手：“還可以憑借著智慧避開矛盾…”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不到明天誰也不知道究竟會遇到什麼。”楚江呼了一口氣道：“小凡，食物還剩下什麼？”
“什麼都沒有了。”徐韋凡抖了抖空空見底的背包，“水的話剛才在山澗那邊剛灌滿幾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