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今兒刮得是啥風啊!大貓——幫我把陽台的衣服摘下來!”肖君將濕噠噠的書包丟在角落,衝在陽台的大胖子喊。
外號叫大貓的胖子推開門進來,一陣中了邪般的風幾乎把他堆這快200斤的肥肉吹個跟頭,“衣服你妹啊!我剛回來,就這一會功夫陽台上啥都沒剩,你那兩條破褲子,乞丐頭的棉被,還有我積攢了一星期的襪子!連鬼影都沒了!”
“啊?!那下去找啊!”肖君叫苦不迭:“哥就這兩條牛仔褲還能穿得出去門了!”
“去個屁啊!”亂蓬蓬的乞丐頭闖進來跟肖君撞個滿懷,“外麵風刮得眼睛都睜不開…你看這棉被!”說著將那條沾滿泥漿又破了一個大口子棉絮外露的被子丟到地上:“他媽的拚了老命從欄杆上抓下來的,破了也沒用了!你那兩條褲子早就不知道吹哪去了!”
“這什麼鬼天氣!”肖君望著窗外黑壓壓的烏雲,“這會雨點還小,隻怕要下暴雨了吧。”
“幸好逃課了,”大貓慢悠悠的點了一支煙:“其他人可都困在教室裏了,就這風,撐把傘都能把人吹起來。”
“哈,就您那體重,估計得撐把降落傘!”乞丐頭脫了外套擦擦身子,套上個白背心。
“滾!”大貓踹了他一腳,回頭問正在開電腦的肖君:“許建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啥?”肖君一愣:“我先去學生會拿東西才回來的,他不是應該跟你們在一起的麼?”
大貓罵罵咧咧道:“這傻逼跑哪去了?就等他一個了。”說著摸出手機撥號,一陣陣忙音讓他愈加煩躁:“操!不通——算了算了,咱先開幾局吧!”
肖君搖搖頭:“不行,網連不上啊!”
“大哥!您別開玩笑好不好!”乞丐頭把那一團爛棉絮丟出們去,湊到肖君的電腦前,然後急忙打開自己的電腦,但同樣不停跳出的連接錯誤窗口讓他們頓時極度沮喪。
大貓去檢查路由器也沒發現異常,“掃興啊!給電信打電話!”撥通號碼傳來的卻依舊是忙音,“今天邪門了啊!我手機不行了,你們試試!”
結果三個手機排列組合一般輪流撥打許建和電信局的號碼,卻沒一次通的。
這時隻有下午一點三刻,外麵已經黑的嚇人,怪獸般的暴雨讓說話聲都不得不提高一個八度。難得逃課出來,本想這一下午把副本刷到天昏地暗的,現在一切計劃都擱淺,說不鬱悶是假的。
大貓躺在床上抽煙,肖君想打開播放器看看片,卻注意到右下角的小電池正在嘲笑般的顯示著剩餘量,他用手按了按電源插座也沒反應,去開台燈才發現寢室被斷電了。
“這還有沒有天理啊!”剛洗完頭還濕淋淋的乞丐頭一手握著死一樣沉寂的電吹風一邊慘叫著。
肖君出門到隔壁的兩個寢室敲了敲門,都沒人應,一個專業的同學這時都在上課,他想往樓下幾層看看,忽然靈機移動按了一下走廊的燈開關試試,也沒反應,看來是整棟樓都在停電。
“外麵下著雨,屋裏停著電,手機又打不出去…”肖君伸個懶腰:“看起來像被隔離了。”
上麵的大胖子已經傳來一陣陣鼾聲,尚未完全熄滅的煙灰簌簌而下。“這個死胖子!”肖君將半截煙從他指頭裏奪下來,“早晚把我們的窩點著了!”
就在這時,肖君的手機響了,“許建?!”一看來電顯示,他叫道:“你小子終於喘氣了啊!在哪啊?”
電話那頭嗡嗡的雜音,沒有人說話。
“喂?許建——喂?”電話斷了,肖君莫名其妙得看看乞丐頭,又撥了回去,依舊忙音。
“可能天氣關係,信號不好吧。”乞丐頭關了電腦,“現在他就是回來也沒用了。”他拿出mp3爬到上鋪去。
已經三點了,雨小了點但狂風依舊,肖君抬頭看到牆壁上貼的用粉紅色信紙抄的課表,緊挨著自己的課程表,那是女朋友蘇黎的。這個時間她應該在上商務英語實踐課,這麼惡劣的天氣,她有帶傘麼?
手機撥通寶貝的號碼,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