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地走了不知多久，一道不同於火把的亮光出現在不遠處。眾人立刻加快腳步，待到來到出口，便看見一群內侍已經等候在那了。
“老奴參見惠宜公主，殿下千歲！”領頭的內侍低頭恭敬道，“陛下已等候多時，還請殿下隨老奴來。”
楚天暖不疑有他，帶著寒靈離開通道，跟隨內侍去見皇帝。寒靈雖心下有疑，但也沒有反駁，隻是往楚天暖身邊靠了靠，以防萬一。
冷宮，其實就是給犯了錯的宮妃或是皇子公主住的地方，雖算不上好，但也比一般宅院要金貴。不過就是看著荒涼了點，尤其是大晚上的。
沒錯，這麼一耽擱，等楚天暖進宮時其實已經接近傍晚，天色也越來越暗。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楚天暖還是耐著性子老老實實地跟在內侍後麵。
不知走了多久，內侍領著楚天暖來到一處“偏僻”的宮殿。要說偏僻，是因為宮殿的周圍沒什麼人。當然，是表麵上看沒什麼，但既然是皇帝要見她，那暗處應該潛藏著不少暗衛。
進入宮殿，楚天暖才知道這裏是某地寢宮，可不是皇帝的。皇帝的寢宮她去過，華麗程度絕對超過這裏，那這裏是……
“殿下，這是七王爺以前的寢宮。”寒靈在身後輕聲提醒道。
“以前？封王以前嗎？”說著，楚天暖好奇地看了看周圍。
“咳咳！是暖暖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楚天暖的思緒，仔細一聽，是皇帝的聲音。
沒有皇帝的允許，楚天暖隻能站在寢殿的小廳內。聽到聲音，她立刻朝著寢室的位置下跪請安道：“是的，兒臣給父皇請安！”身後的寒靈恭敬地跪倒在地，沒有出聲。
“起來吧！”皇帝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顯然狀態很不好。
楚天暖站起身，身後的寒靈立刻起身退到角落。
“父皇，兒臣聽說您……”有些詞彙是禁忌，尤其是對權利巔峰者來說，楚天暖斟酌再三，最後隻能說出後麵的話，“不知父皇可還好？”
“一切都好，朕……隻是老了……咳咳咳咳……”皇帝剛說幾句便開始劇烈地咳嗽，好似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
楚天暖擔憂道：“請父皇保重身體！”
沒有皇帝吩咐，楚天暖隻能站在原地，這是她成為公主必須要做的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是楚子寒千叮嚀萬囑咐要她牢記的。所以，哪怕皇帝咳得再厲害，她也不能亂動。
不過，對於皇帝說自己老的事，楚天暖是讚同的。
皇帝有七個兒子，十一個女兒，還有四個孫子，六個孫女。甚至最大的孫輩已經成年，且已娶妻，即將生子。再加上帝王特有的後宮“三千”佳麗，哪怕再健壯的男性都會被掏空身子。
所以，皇帝這次會出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暖暖，你嫁於瑞安王，一切可還好？”
當皇帝問出這個問題時，楚天暖莫名地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個問題似乎很簡單，但對楚天暖來說，卻有些難堪……
“……”楚天暖沉默了……
好麼？怎麼可能！
以正妃之位與側妃一同進門，這本身就是對皇室的侮辱。而且新婚之日就出了那種事，後來為了活命屈服於對方……
楚天暖垂在兩側的手不經意間握緊，指甲摳進掌心而不自知。
“暖暖！”
皇帝再度出聲，讓楚天暖回過神。原來，楚天暖沉默的時間有點長，皇帝似乎……不滿了。
“請父皇贖罪，兒臣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回換皇帝沉默了。
楚天暖隻覺得背後有冷汗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