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黑定了,心裏不免有一些的恐慌,但已經走出來了,就隻能硬著頭往前走了。肚子咕咕的叫著,吃了一點冷食,要是再來一點熱的東西該多好啊。
風一陣陣的吹著,樹林傳來嗚嗚的聲音,似狼嚎的聲音,又似婦人的哭泣,,不敢睡在低處,準備在樹上休息一夜,天亮再作打算。
飛上樹枝,遠處樹林深處,有火光,有人?
策馬前行,陣陣烤肉的香味飄過來,更加確定了有人的猜想。走近,一堆篝火上正烤著一隻山雞,旁邊一個老頭正歪倒在一旁,抱著酒壺呼呼大睡著。
走近,原來是在路途中遇見那個奇怪的枯瘦老頭,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果真是睡著了,看來膽子真大啊,就不怕被狼吃了。
啊,真香,可憐的山雞,你的主人睡著了,可別辜負了上好的美味啊。取下山雞,大快朵頤。
真是舒服,連打幾個飽嗝,要是再喝點東西就更好了。搖搖身上的水壺,早就空了。有了,有酒!我悄悄的走過去,輕輕的拉著老頭懷裏的酒壺。喂,老頭,抱得這麼緊幹嘛,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使勁一拉,終於搶了過來。
拿起就往嘴裏灌了一口,啥酒,味道好極了,再來一口。仰頭,張嘴,猛喝一口,卻感覺到什麼地方不對勁,背上有種涼絲絲的感覺,樹葉“嘩嘩”的在我身後響起。有人在我身後?我的頭皮頓時發麻起來。
我猛的站起,轉身:一個龐然大物卷著它大半個身子掛在樹上,睜著豆綠的眼睛正對著我的眼睛,吐著腥紅的信子。
啊,蟒蛇!
風聲,樹葉“沙沙”的聲音緊緊的跟在後麵,頭一片混沌,不知跑了多少,隻記得攔腰被卷起,拋下,再卷起,越卷越緊。蟒蛇冰冷的身子緊緊纏住我,忘記了呼救,忘記了拔刀,本能的張開嘴巴拚命朝它的勃子狠狠咬過去,死死的咬住,呼吸越來越困難,一口濃濃的血腥味淹沒了最後的記憶。
醒來時,卻發現天已大亮,人躺在一張竹床上,渾身酸疼,一動也不能動。還好,我應該還沒有死?誰救了我?我睜大眼睛打量著四周:竹屋、竹床、竹椅,連桌上的碗是竹子做的。
青翠穀?怪醫?
門輕輕的推開,一個七八歲的小童,抱著一個大大的竹桶走進來。將桶放在屋中間,來返提著熱水倒進去,最後往水裏撒上一包白色粉末,屋子裏頓時迷漫著一種濃濃的藥香味。
小童走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紅著臉,“啊,啊”不好意思的指指竹桶,然後俯身合衣將我抱起,放進桶中,然後合上門,出去。
坐在桶中,水剛剛沒及胸口,溫熱的水,濃鬱的藥香,渾身的疲倦,人再一次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等再一次醒來時,卻到了次日下午,水卻還是熱的,不知中途是怎樣換的水。手,胳膊,腳,不再酸痛,脖子卻是有點酸了。
小童指指我身上的衣服,又指指竹床上的包裹,然後指了指外麵,合上門。
可惜啊,這麼俊的小孩子原來是個啞巴。
換下渾身濕透的衣服,走出門去。
開門便聞到了陣陣酒香,門外一張小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一個老頭正坐在桌上喝著,看見我出來趕緊將酒壺和酒杯藏在懷裏。
原來是他救了我。小氣!
“嗨,老頭,怎麼這麼小氣?我救了你一命,連酒都啥不得給我喝嗎?”我走過去坐下。
“你,你......”老頭氣結的說,“明明就是我救了你,怎麼說是你救了我呢?”
“你想一想,你正在那兒睡著,要是我不去幫你擋一下,那條蟒蛇一口就會把你吞下去。”
老頭重重的把酒壺和酒杯放在桌上,生氣的說:“要不是你,那條蛇就不會死,你知道嗎?我居住於此,等它等了十幾年,要不是你偷喝我的酒,那條蛇也不會纏上你。”
“啥?你等它?”這回輪到我大吃一驚了。
“哼。”老頭氣哼哼的喝了一大杯酒。
小童遞給我一個碗,我自顧自的盛了一碗湯喝起來了,忽又想起:“什麼湯?”
“蛇肉湯。”老頭悠悠的說。
“啥?”“撲哧”一口,將口裏的東西全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