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穿過長長的庭廊,落郗由侍衛引著路快速的往禦書房行走,低下的眉眼中還醞釀著無數的將要說出口的話,眼底一片深邃。
“子朝來了。”當今皇帝也就是慕容淵,老遠的看見落郗潔白的衣裳就迎了起來,完全沒有顧慮什麼君臣之禮,眼底是些許的詫異和驚喜。
“皇上,臣參見皇上,有事要稟報。”落郗見皇帝親自起身相迎,並不恃寵而驕,隻是淡淡的俯下身子,畢恭畢敬的行了禮,盡管兩人私下相交不錯,但該有的規矩,落郗不會失了半點分寸。
“子朝不必多禮,這裏又沒有外人。你何故才剛離開不久又回來找孤,究竟是何事如此著急,慢慢講來。”子朝是落郗的字,知道的人並不多,但皇帝慕容淵卻一直都叫他子朝,亦顯示出對落郗的特別親近之處,眼中閃過微妙的情緒,每次隻要看見落郗,慕容淵的心情就會十分的放鬆,這一點,十分的奇妙,也是令慕容淵十分痛苦之處。
“皇上,臣去而複返是有要事相商的,臣這一次有兩件事,十分緊急,才會貿然進宮打攪,還望皇上恕罪。”落郗頓了頓心神,在心裏醞釀一番後,淡然的又施一禮。
“是哪兩件事,子朝但說無妨。”慕容淵放下心中的複雜感情,眼底恢複平靜,這才引他到一旁坐下,落郗坦然的接受,要知道,也隻有當朝丞相才有這麼特別的對待,哪個臣子敢在皇帝麵前平起平坐,但落郗便是這個也別的存在,不得不說,皇帝對丞相真真的好。
“皇上,日前臣不是來稟報說有當年鴛鴦血案的消息了嗎,今日臣回府之後,安管家卻來報,那個被我囚住的殺手死了,而且,也是一刀斃命死於鴛鴦刀法。臣懷疑是當年的殺手組織發覺了什麼,才會來滅口,死了一個能探出當年血案秘密的人雖然可惜但也算罪有應得,重要的是,那行滅口之人能避開我相府中重重防禦悄無聲息的把人殺了,臣十分擔憂,這才趕緊進宮與皇上商量對策。”落郗此話一出,慕容淵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簡直是可惡,這幫賊人也太膽大包天了,居然在孤的重臣府上殺人,那丞相府可有損傷?如你說來,唯恐是那消失了十年的鴛鴦刀法估計要重見天日了,卻不知道這一次又將會掀起如何的腥風血雨,孤深感擔憂啊。”
慕容淵一想到那幫人的心狠歹毒,頓時心情沉重起來,見落郗搖頭表示府上並無傷亡損失,稍安心了些,雖然明知道看似瘦削的落郗其實是不擇不扣的武林高手,但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在丞相府殺人,還不為人察覺,那麼,這人一定武功在一般人之上,若是此人有心刺殺朝中重臣或是自己,恐怕想躲避也不易,稍作揣想便明白了落郗為何如此緊張的進宮來稟報了,若這些殺手真想對朝庭不利,恐怕會很難防備,隻是不知這一次會不會再重現十年前的慘案了。
“十年前,孤還是太子的時候,便親身經曆了當時的血案,先王也就是孤的父王,當初也是為此憂心勞碌了許久,卻著實無法查出這件事的主謀,甚至連裏麵任何一個行凶之人都沒有消息可循,隻能對著寫滿死者名字的白絹黯然傷神,當初孤便吃驚,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在一夜之間滅了幾大世家,這些年,孤也不斷的在調查,但始終是徒勞無功。”慕容淵歎口氣,對這件事,始終沒有頭緒,從先前的璜吳山暗探回來稟報,到之後落郗的發現,現在這唯一能探出消息的殺手也被人滅口了,究竟這之後隱藏的是什麼,猶如一團迷霧般讓人抓不住也深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