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在房間裏悶得發慌,所以……”如雙不禁氣短。雖然習慣了養尊處優,但也知道現在不得不委曲求全。
“姑娘已經在我這裏住了十幾日,卻從未告知來意與去向。這樣就恕我不能再收留姑娘了。”對方威脅著要下逐客令。
“我……我本是靖國人,被人拐了到汶國京城。現在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想要租輛馬車回家去。”這段日子如雙也不是無所事事,編了十幾個理由,但還是實情最能令人信服。
“那街上的紅衣侍衛是不是也和姑娘的逃跑有關呢?”對方馬上聯想起城裏近日來的異常。
“我被賣進了王府,那些侍衛大概是來抓我的……”如雙吞吞吐吐,滿腹委屈的模樣,倒有些人見尤憐。
“哦?”對方一邊說,一邊捉起如雙的手腕,用手指輕輕撫弄她手上的瑪瑙手鐲:“照這架勢來說,姑娘在王府上也不是普通人呐?”
如雙一看,便欲摘下手鐲當場相贈。對方急忙阻攔,握住如雙的手腕順勢把手鐲推了回去,狡黠一笑:“姑娘何必如此見外?既然要趕那麼長的路回家,還是把錢留著做盤纏好了。”說完轉身離去。
編了一長串的故事才講了個開頭就已經能夠讓對方信服?如雙有些迷茫,是自己太聰明,還是對方太單純?突然感到手腕上傳來絲絲疼痛,低頭一看,被她握過的地方紅了一片。
搖著綢扇走下樓梯,怡紅院老板娘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還好你不會武功,否則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又過了半個月,街上的侍衛並也不見減少,看來這次嶽黎真是下了狠心,倒讓如雙有些受寵若驚。街上的氣氛越是緊張,怡紅院裏的氣氛就越是怪異,大概是老板娘怕影響了生意,既然和自己無關,如雙也沒多在意,但隱約之中還是覺得這裏不能久呆。雖然已經謹言慎行,少有走動,但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盯著自己似的,時常讓她不寒而栗。是時候該走了……
在房間裏清點了所有的首飾,用一塊綢布包好。轉念一想,重新打開,從裏麵抽出一支通體碧綠的簪花,插回鬢間。
“這是我全部的盤纏,能否請您幫我租輛馬車?我想立刻出發回靖國去!”當著怡紅院的老板娘的麵把綢布打開,璀璨的光華立刻散發開來,灼灼奪目。
依舊是悠閑地搖著綢扇,老板娘輕輕瞟了一眼東西,不慌不慢地說到:“一連一個月城門都被王府的侍衛給封鎖了,嚴查所有出城的人員和車輛。姑娘相貌出眾,怕是很難走得掉。”
相貌出眾?是說我嗎?平生第一次被人這麼評價,如雙欣喜之餘反倒有些驚訝,於是開始習慣性的懷疑。
“所以我想求您幫幫我呀!”說話之間就把首飾又向老板娘推了一推。汶國王府的珠寶首飾,又是經過了嶽黎的精挑細選,雖然不是件件價值連城,但也絕非凡世俗品。眼前這人越是一次一次地不為所動、視若不見,如雙就越發確定她不簡單,或者至少不會隻是一個以賣笑為生的風塵女子。隻要她肯答應,就一定有辦法。
“姑娘何必死了一條心認準這一條路呢?”老板娘終於鬆了口:“要去靖國,還有別的辦法!”
“過幾天就是選宮女的日子了。這些宮女都是送去靖國皇宮為奴,以示兩國結好之意。如果姑娘能入選宮女,隻要到了靖國境內,姑娘再伺機逃走,不就萬事大吉?”
“隻是……”總覺得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如雙很是猶豫:“這事未免太過冒險……”
“姑娘再好好考慮一下吧。”老板娘起身離去:“我隻有這一條辦法。能不能離開汶國,就看姑娘自己的膽量了。”
隻留下如雙盯著桌上一堆璀璨發光的首飾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