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方樂瑤擔心蘇雪青的安危,於是忍不住上前兩步,清麗的容顏難掩憂忡之色;“皇上,信上說什麼?”

當然,同時巴切希望蘇雪青能在這次救疫中犧牲的代綺芙,也跟著假惺惺的上前詢問;“是啊,皇上,怎麼了?月城那邊還好吧,皇後她……”難道說死了,月城百姓沒救了?所以皇上流露出這種神情?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是天大的喜事啊。她總算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除掉那個女人。

“皇兄,到底怎麼了?”司空月走過去,有些莫明其妙的扯過司空訣手中的信件,然後垂下頭,仔細的查看起來。

司空月看完以後,露出與司空訣同樣的表情來,不過片刻,他又恢複過來,語氣充滿詫異與不可思議道;“那個女人竟然為了所有義士的生命安全,竟不惜獨自一人引開那些失控的病人,差點死於月城,最終憑借仙曲的力量,使得讓自己脫身,也救了全城百姓?這……這是真的嗎?”司空月說到這裏,眉於緊蹙,一副像被人打了,卻又找不到真凶的模樣,頗顯滑稽。

“是嗎?姐姐沒事,那是太好了。”方樂瑤鬆下一口氣,滿臉釋然的說道。

代綺芙則冷哼一聲;“沒事就好。”心中則充滿恨意,暗自罵道,算她命大。

“那個女真是瘋了,竟然做出這種事情,難道她不怕死嗎?”司空訣驚怒更勝歡喜,他不是托人送信,讓她保重,可是她竟這般不要命的行事,簡直就沒把他帶過去的話,當回事嘛。

司空月將信放下,同時抱著懷疑的神色道;“難道我們真的錯怪她了?她並不是那種自私自利,又惡毒可惡的女人?”

“這個朕不知道,但是朕隻知道,這次她是真心為了月城的百姓,真心去救人。”

“對了,信中有提,仙樂救命,說那曲子是她親自彈奏,樂聲之美,勝過天籟,就連那些失控的瘟疫病人,也聽之欲醉,竟忘了攻擊,反而站在原地呆滯不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的會撫琴?而且,不有這般神奇?”對於這件事,司空月深感不信,那個女人長相粗俗,形態與韻味都不像會撫琴的女人。

“不錯,朕也從未聽她撫過琴,根本不知道她有這個絕活。”

“什麼樂曲啊,不過是湊巧罷了。那些病人肯定聽到她胡彈亂奏,一時受到驚嚇,所以沒有上前攻擊她,因此送信之人不敢得罪娘娘,卻說什麼仙樂。哼,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會撫琴,這個是全西京的人都知道的。”

“誰說姐姐不會啊,姐姐撫得可好聽了。”方樂瑤有些路見不平的反駁起來,蘇雪青的琴藝是她此生聽過最好聽的,而這個女人卻趁姐姐不在,在此胡謅亂說詆毀她。她豈能看得過去當然要出來為姐姐平反一下。

“是嗎,你聽過?有你奏得好聽嗎?你的琴技不是堪稱西京第一嗎?難道那個女人還能超過你不成?”見方樂瑤出來說情,代綺芙神情微慍的反問她。

這時,方樂瑤被問得有些無語,隻能吱吱唔唔的說道;“我……我……比不過姐姐……”

“愛妃,怎麼能這麼說呢,你的琴聲朕聽過,文武百臣也聽過,皆歎世間少有的美妙之曲。今日朕高興,不如你為朕還有康王起彈奏一曲如何?”不錯,司空訣隻要一想到那個女人終究還是沒事,心中的一塊大石,也陡然放了下來。

“這個……這個……”

“對啊,樂瑤妹妹的琴藝我也有聽說,卻從不曾見聞,不如今日也讓我賞個光,陪著皇上一起聽聽?”

“皇上,妾身……”

看著方樂瑤臉色突然“涮——”的變白,代綺芙就越發得意道;“怎麼?皇上難得高興,你也不賞臉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會啊,一直都是一個冒牌貨而已。”

不錯,她親姐姐代綺憐曾輸給這個女人,輸得好慘。從那時候起,她們就調查過這個女人,其它她根本就不會棋琴書畫,那日的比試一定是有人替代,可是到了如今,她們一直沒有機會查出來。而這個女人也過於狡猾,每次皇上想找她演奏,她總是推脫,全以身體不適,搪塞過去。這一次她倒要看看,她還能用什麼計謀瞞天過海。

“我……”方樂瑤心“砰砰——”直跳,纖指撫著額頭,臉色難看得嚇人。

“芙兒,別亂說。德妃怎麼可能騙朕,是吧德妃?”

“皇上……”麵對皇上的信任,方樂瑤越發痛苦。她無話可說,隻能緊擰著秀眉,輕咬薄唇,以表達她內心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