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繡幕臨池寫,入庭歸軒引夢長。鬆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終於停歇,她趴在床沿像繪畫寫生的模特,淩亂的頭發宛若海潮攪亂的水草淒美地散落在枕邊,手腳捆綁處赫然烙下觸目驚心的繩痕。
跪在床邊王瑋磕頭如搗蒜做著懺悔。“小生有罪冒犯仙女,罪該萬死!不過請看在真心喜愛的份上放小生一馬,小生將不勝感激。”
上官文燕臉枕在小臂上眼睛呆呆地注視著散落在地表象柔軟的繩子,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以捆縛的方式完成身體的交付,心中竟如此安寧!文燕感到匪夷所思。難道真的需要一種力量打破平衡才能救贖自己。
對阿諛奉承,獻殷勤的男人文燕見的太多早已見怪不怪的麻木不仁。唯獨對王瑋千裏迢迢,費盡心思,獨出心裁的示愛心存感動。她清楚有男友而感情跑偏不合時宜,但自忖有底線,然而事非所想,在一次次不忍拒絕後就有了騎虎難下欲罷不能之情。即便今日也無法怨意王瑋!若不是自投羅網又怎能以身飼虎。
或許王瑋說的對。愛情不是商品,但姐姐對高強深情款款的眼神自己這麼多年竟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似乎真的缺少關心,缺少擔當。而今日之行為是否屬於悔過自新故做姿態給人以公平選擇的急流勇退?
文燕感覺自己是白丁,沒有一點見識更別說解決明日向何方的問題。
摸過王瑋小臂狠狠咬一口。“饒你不死,逃命去吧。”
齜牙咧嘴忍著,手臂落下整齊的牙印。
“為何不躲!”
“留做紀念。”
攬在懷裏愛意無限。“多少男人幻想靠近你,哪怕搭訕說上句話都引以為榮,而我卻這種方式欺負你,你不會記恨吧?”
“那怎麼辦?誰叫我偏聽偏信屢次遭遇色魔陷阱。”
“那天在辦公室看見你擺的彼岸花我就發誓。若能有一次刻骨銘心的愛,縱使三生三世入苦海亦心甘情願。”王瑋的臉呈現一副心願足矣無怨無悔的神態。
“早知道你居心不良。”
“什麼時候?”
“辦公室偷劇照。”
“哈哈,原來你早就知道!”
“真以為我不食人間煙火誰都能騙。”
夜深,小城沉睡萬籟俱寂,惟有私語愛意纏綿。
“明天你準備做什麼?”
“我淘到你喜歡的那部電影《美麗人生》已聯係一家小影院,專場演映。下午準備找家教堂,請牧師為咱們舉行象征愛意永恒的典禮儀式。對了你對教堂比較熟,那有這業務?”
低頭,上官文燕已經睡熟,秀色可餐的臉龐泛著紅暈,兩手團在胸前攥的緊緊的,似乎睡夢中依舊害怕會被緊縛再現令她可憐無助嬌羞萬狀的場景。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莫道不消魂,花重錦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