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講課比賽“優勝”的主要條件,首先是看教案準備,課堂授課能力,關鍵是學員要聽,結合教員課堂上的板書、語言表達,學員提出問題的應對能力,以及老師在講台上的教學風度等。
“政校政治老師講課比賽。”
現在搞市場經濟,情況大不一樣了。企業的頭頭,雖然個人的收入增加了不少,也叫起了老板,老板長、老板短的。但這副擔子都在你肩上,萬一經營失利,飯碗沒了是小事,壞了名聲是大事,同樣要下崗!現在我要給麗絹老板做高級打工,是隻能做好,不能做砸,做砸了自己在妹妹麵前不好交代,而且是隻有第一次,沒有第二次。我在研究部幫助多多少少的職工解開了心結,可現在我自己還未上馬,心結已一層又又一層地纏了起來。”家興喝了口茶,認真地說。
“我最近到一些政校聽了些政治老師講課,聽完後歸納了一下,大體可分三種類型:有的人在講課時理論不能聯係實際,學員不要聽、思想開小差、打瞌睡,有的幹脆借故離開了課堂;當學員提出問題,教員原先沒有思想準備,就解答不了,說服不了學員,最後爭論了起來,老師輸給了學生;有的教員講課盡是老母雞湯‘原汁’(原則),學員根本聽不進去。個別教員聽到下麵在發牢騷,不是去解疑釋難,而是隨波逐流,一起說上幾句,有討好發牢騷學員的嫌疑;但也有不少教員能理論聯係實際,不回避學員的思想實際,在改革裏碰到的各種困難。教育學員在困難麵前應有的態度,化解困難的辦法。教育大家在遇到困難是要講點精神,要有克服困難的勇氣、信心,要為改革成功,個人做出一些暫時的犧牲,亦在所難免。並且給學員指出,我們國家前途是光明的,目前的改革雖然遇到了些困難、問題,但各方麵的發展是前所未有的,非常明顯的------”
一年多的時間裏,家興跟隨這個隊伍到過寶山鋼鐵鋼廠、金山石化、高橋石化、江南造船廠、上鋼三廠、國棉一廠,還有一些大的製藥廠、商場、醫院、大學、賓館、建設工地,開展活動,組織參觀,交流信息,真是大開眼界,思路更加寬闊,對做好研究部的工作,今後參與麗絹的事業,都非常有用。
家興看看大家,然後離開了筆記本,比較隨便地說道:“我按林處的指示,到基層跑了些單位,開了些座談會,聽了些反映,總起來說,目前工業口子一些經濟效益上升的企業職工,比較擁護改革開放的政策;經濟效益一般的企業職工,有些人對改革不改革抱無所謂的態度;一些要關、並、停、轉的企業職工,思想比較混亂,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改革開放我擁護,但最後改到自己頭上,思想缺乏準備,萬一下崗回家,今後日子怎麼過。有些職工夫妻倆都要麵臨下崗,上有老,下有小,更是憂心忡忡,滿腹牢騷,不知如何應對。
“君蘭有信心,我更放心了。”麗絹也喜上眉梢地說。
林處長又cha話說:“李局,講得深刻,繼續說下去。”
“李局,我也去聽過一些政校政治教員上課,聽後也有同感,不過沒有你歸納得這樣好,到底生薑是老的辣!你說,接下去該怎麼辦?”林處長以既肯定但又求教的語氣說道。
“大哥說的有道理。我剛到法國時,看媽媽和我繼父做生意好像很容易。後來我接手開頭非常吃勁,做了一段時間,才慢慢地有所把握。後來時間長了,才逐漸感到適應。在此期間,成功、失敗;失敗、成功,經過了不少回合。雖然我是中國出生,入了法國籍,但本質上還是中國人。可畢竟是長期生活在國外,國內情況,是既熟悉、又陌生。現在回國來做生意,心裏真的沒有個底。”麗絹也亮了亮思想。
“家興,你那個研究部還打算做多久,可以不做了吧。我什麼時候把資金弄回國?”麗絹是已經等著急了。
“我已經策劃好了。”家興說。
“君蘭,叫你看門掃地,那是大材小用了。我們公司不論大、小,我當法人代表、董事長,家興做總經理,你君蘭當高級顧問或者別的什麼職務,‘三結義’變成‘三駕馬車’。我們是股份公司,資金當然是我的,我控股,你們兩人都有股份,各占多少,到時再議。孩子們怎麼辦?一句話,叫量才錄用。怎麼樣,可以嗎?”麗絹說出她對創辦公司在資金、人員方麵總的盤算。
“正因為這樣,所以我越發感到肩上的責任重大,不是千斤重,而是萬斤重!我從1970年複員回上海,在經濟戰線上滾了二十個年頭,看的、聽的夠多了。在計劃經濟條件下,企業的經營者也不是好幹的,但還好弄一點,幹好、幹壞,自己沒有多少責任。萬一幹砸了最多換個地方,可以繼續幹,隻要不把票子裝進自己的口袋裏,問題都不大。
家興說到這裏,大家就議論開了。林處長就cha話說:“李局,你所收集的這些思想反映比較普遍,而且概括得比較準確,切中時弊,有一定的代表性。說得好,再說下去。”老林看著家興,有些興奮。
春節前,家興圓滿地完成了研究部的任務,交掉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