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麵對太子站立,錚錚而立卻並不失禮,更沒有公然忤逆太子,眾人倒緩了口氣,隻要她不是瘋狂魔怔了
。其他的都好說。
屋裏人想得好事實會是那樣嗎?趙安然會安安靜靜地麵對定要殺柯雲嵇的太子?但是有赫連希在太子府,趙安然敢衝動嗎?
前車之鑒。柯雲嵇的事還沒有落幕,她再牽連表哥?
想救想求情卻不能開口,難道就這樣看著他去死?
趙安然緊繃繃地攥著手心,身子顫抖地站不直,菊兒不顧責罰上前,扶住了險些摔倒的安然。
一想到陰陽相隔,她腦子裏就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在說,“…你難道真的想看著他身首異處?他可是因為你才被太子揪住不放的!你總覺得自己不愛他,他若死了你會怎樣?你真的不會難過嗎?”
太子殿下雖然沒有正眼盯著趙安然瞧,但是她時而哀傷時而堅決時而猶疑的模樣並沒逃過他的眼睛。
尤其她眼裏的情意,並非她拒絕柯雲嵇時那般冷漠。
更加確定了心裏所想,他微閉眼睛,再睜開眼口中吐字道:“二姑娘想說什麼?”
屋內頓時皆屏息,心中祈禱她千萬別衝動。
心中有真情的人,如何能真的拋卻真愛?
趙安然的雙手握得很緊很緊。
良久,趙安然警醒過來,鬆開手,掩飾著心中的不安,笑道:“太子殿下,若一定要有一人為此付出生命,我願替他赴黃泉,隻求太子殿下能饒恕他的罪行。”
“姑娘!”
屋裏的人無不瞪眼,就算是太子也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子。
“二姑娘覺得孤對赫連家如何?”
太子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冷不丁的倒叫安然無措愣怔了。
是太子知道了赫連家的人並未去了,還是太子單單說的赫連表哥?她有些捉摸不定,尤其是若說表哥大可稱呼其名,表哥乃太子侍讀,直呼名諱並未有不妥。
可太子說了“赫連家”,莫非…
太子說出赫連家絕非偶然,或者說太子一直都知道舅舅舅媽依然好好的,所以他說出赫連家,實則是在告訴她,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他的耳目,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若她執意堅持求情,那麼隻會讓赫連家也跟著陪葬。
在太子心裏,他對赫連家足夠好,沒有必要因為赫連希一人而繼續遷就誰容忍誰,何況他是嫡儲,明日的君主,可以說他就是大乘國的至尊,也不需要忍讓。
難道就看著他死嗎?
別無他法,趙安然心如死灰眼睛裏也沒有神采,徒留下一抹堅毅。
太子豈會看不出她的想法,太子笑著走近趙安然,略靠近她說道:“孤不許你存了死誌,若你死他必陪葬!”
猛然抬頭看去,難掩震驚。
他…太子怎麼會!
身子癱軟地靠在身後菊兒的身上,突如其來的話讓她一時沒了主意。
太子身邊的大丫鬟親自送安然回房,並交代了底下人好生招待,不許怠慢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