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辛蔚對二人禮貌一笑,也沒多說,以前在薛淩徹和他交易的場合上見過,但不熟。這人還挺念舊,對薛淩徹的稱呼都沒改。
“徹,這人怎麼看著這麼圓滑呀?”
“對,精明著呢。”
“哎對了,外婆什麼到啊?”
“要傍晚了,因為中間下雪,在法國耽擱了一天。”
“哦,這樣啊。”
該來的都來了,包括薛家一大家子的人,有薛淩徹的伯父伯母,堂表兄弟姐妹之類的,還有些遠親叫不上名字的,反正亂七八糟的譚辛蔚一個也不認識。別說她了,連薛淩徹都因為補償回去,認出來誰是誰,要不是礙於喬伊漣是薛家的媳婦,現在誰他媽樂意跟他們來往啊。兩個人話也不多說,禮數到了就行,不用太和外人計較。
薛戎洛和喬伊漣表麵功夫做的挺足,沒人看得出來有什麼父子不和或是夫妻不和的破綻,隻當是潘恩佑接手了親生父親的位置,其他私密的東西也不敢拿到明麵上亂揣測,到時候吃了薛淩徹的槍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易家也來了不少人,主要是易臣晏出席。現在和薛家怎麼說也是結了親的親家,譚辛蔚不懂事,不願意跟人交涉,可不是落到他頭上了嗎,以譚辛蔚堂哥的身份見過了薛家的長輩,這事就算過去了。
反正倆人結婚的時候保密工作做的嚴,不願意別人插手,易家薛家兩邊私下裏關係尷尬,可當著外人麵不能留下什麼話柄。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譚辛蔚心裏不是很舒服,悄悄拉著薛淩徹去了衛生間。
“怎麼了bébé?”薛淩徹盡量保持著心情不錯的笑容,溫柔道。
譚辛蔚一臉煩悶,苦哈哈道:“我怎麼感覺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我配不上你似的……”
薛淩徹扶額無語,將她攬進懷裏親親:“別多想,隨他們去吧。乖,是我配不上你。”其實他不是沒有這種感覺,但有些事就是身不由己,他能做到和薛家斷絕來往,但是他的母親還要做人。
“嗯…”她哼哼唧唧往他懷裏鑽:“我心裏不舒服……”雖說沒必要去在意不相幹的人的看法,但不被人認同和看好的時候,真的很失落,尤其和自己的男人比。
“沒事啊,真的…我也就是給媽個麵子邀請了他們,像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我都不稀罕理。”
譚辛蔚聽他說這些有失身份的話還挺想笑的,薛淩徹向來高素質懂禮貌,要不是為了安慰自己,打死他都不說這些沒素質的話:“你別這樣說…”
“蔚蔚,滿月酒是中國的禮儀,我們按照習俗走,不至於落人話柄,也好給易家一個交代,否則要說我不懂禮數虧待了你,虧待了你們家的曽外孫。”
“我知道…謝謝你。”
“謝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也不傻,知道那些看我不順眼的人都是怎麼想的。不就是嫌我背景不幹淨嗎,做過警察,好不容易和易家扯上點關係還不承認,到最後那麼大個產業也沒給你看住,還搞得你家破人亡…”
“噓…”薛淩徹輕輕打斷她,認真注視她的眼睛:“聽我說,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你的錯,怎麼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扯,我哪裏有家破人亡,我現在和老婆孩子幸福生活著,別人羨慕還來不及呢。他們要說,也是說你把我拐走了,怎麼偷了我的心不知道歸還,啊?”
她苦苦地笑了:“什麼呀,真肉麻…”
“真是的,你這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呀,淨瞎想。”薛淩徹點點她的額頭:“好了,我晚上跟你說,快出去吧。”
她不情不願的賴在這不動彈,薛淩徹拉著也不走,扒著牆:“啊呀,我不去了,真是夠丟人現眼的,我看見姓薛的就害怕…”
薛淩徹看見她癩皮狗一樣的動作,不由得笑了:“好了,不許鬧。”
“不,我不去。”
“我一直護著你好不好?你是我薛淩徹的女人,還能見不了人了?”他連拖帶拽:“乖啦,不然一會麒麟鬧著找媽媽又要哭鬧。”
“哎呀你好煩呐,要去你自己去。”她鐵了心的賴著。
薛淩徹無奈歎口氣,也不強迫她,環胸靠在牆上質問道:“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誰說什麼了?”
“沒有。”一口否定。
“說。”嚴肅。
她糾結著要不要坦白,抬眼看見他危險的眼神之後,還是選擇妥協,喪著一張臉:“坐潘恩絮旁邊的那個老太太,說是你姑奶奶,嘴巴說話可毒了,說‘你們潘家就是毀在這個女人的手裏,要不是因為她,恩佑也不至於被逼急了去希赫加拉鬧事,你媽媽現在也還能好好的,我瞅著她就不順眼,一個私生女的身份怎麼鼓搗出這麼多事,你看看徹多好的孩子被她整的五迷三道,做了多少不上道的事。本來兩家定好的親事,大家都滿意,就這麼吹了。你說說你,恩絮啊,怎麼就不知道爭呢,薛家和潘家聯姻怎麼也好過和易家聯吧,唉……。”
“你記性夠好的,這都背得下來。”薛淩徹臉黑了下來,不太高興:“你怎麼知道他是我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