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回頭看了他一眼,拍怕心髒,還好他沒醒。可是這樣他都有反應?譚辛蔚驚。
薛淩徹心裏偷笑。
譚辛蔚掙紮了一番後還是決定俯下身體。薛淩徹盡量保持安靜不打擾她,可是沒一會,就不淡定了。
聽見動靜的她的身體僵住,再不敢有任何動作。被他發現了…
“蔚蔚…”他輕輕出聲。
“我…”譚辛蔚連看都不敢看他,縮成一團尷尬道:“啊嗬嗬,你…醒了。”
“嗯,醒了。”
她擦幹淨嘴,臉紅的像熟透的蝦子,正要逃離的時候…
他一把撈住,笑了:“幹什麼,逃去哪裏?嗯?”
她臉埋進他的胸膛,簡直沒臉:“你別問了…”
薛淩徹的笑聲感染力極強,低沉好聽:“我知道蔚蔚對我好,好了,別不好意思,我不告訴別人,保密。”
“你還打算告訴別人?”她連耳朵根子都染紅了。
薛淩徹含住輕舔:“你是我的女人,我告訴誰去,還冷嗎?”
她激烈地搖頭,這樣要還冷的話,不如去死好了。
兩個人交頸纏綿,肌膚相貼,誰都舍不得放開誰,愛情,真的是奇怪的東西。
“這兩天要準備孩子們滿月的事情了,我交代給阿姨,你幫著打下手好不好?”他說。
“好啊。”
“會有不少賓客過來,我想好了,在最西邊的那棟別墅宴請他們,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可是,會有很多人嗎?”
“當然了,雖然咱倆日子過得平靜,但不代表隔離了外界。”
“那…你的…”欲言又止:“所有家人都會過來嗎?”
“會的。雖然我也很抗拒,但這是禮儀。”薛淩徹這樣講:“外婆這兩天就要動身了,盡量趕在寶寶滿月之前到。其他的薛家人來就來了,到時候媽會招待他們,不用我們出麵。”
“喔。”
“怎麼?緊張了?”
“有點。像見家長一樣。”
“不會,我說了,除了我媽之外,你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認可。放寬心好嗎?”
她點點頭。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八點,兩個人晚飯還沒吃,不得不收拾一下起床下樓去,更何況還有兩個小鬼要管。
——
“恩佑啊,最近身體怎麼樣?”薛戎洛昨天做了全麵檢查,身體還不錯,今天自己坐著輪椅就到對麵去了。
潘恩佑吊兒郎當的一點都不認真,還抽煙抽得厲害:“就那樣。”
“少抽點煙吧。”
“不抽煙能幹嘛?”他嗤笑。
薛戎洛也不生氣他的態度,環視了這房子的一周,才開口:“聽說帶女孩子回來了?”
“聽說?”潘恩佑眯起眼睛。
“咳…碰見過小丫頭一次,看見她進來了。”他說了實話。
“這好像和您沒什麼關係吧?”
“……”薛戎洛再沒說什麼。
潘恩佑之前是不在意,偶然遇到的女孩,誰閑著沒事再去查一番。但他現在大抵知道了菲菲的身份,不過不用擔心,她並不是黑道中人,也從來不參與什麼事,家庭背景除了姓劇和劇靈荷有關係之外,其他都幹淨的很。既然薛戎洛都碰到了,想必也不認識那姑娘,否則定會插手管的。
“以後有什麼打算?”半晌,薛戎洛又開口,打斷了潘恩佑的思緒。
“什麼?”
“我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搬去城郊那邊吧,住酒店不方便,到那邊去。”
城郊?種著大片波斯菊的那棟房子。潘恩佑猶豫了一下:“再說吧。”
“你喬阿姨說那天見到了你妹妹,過得好吧,恩絮這孩子,我也兩年沒見了。”
“自個也活下來了,沒什麼大礙。”他不太想說自己最近和她走得很近。
“對了,過兩天徹的孩子們滿月,你跟我一起去。”
“去,當然得去!”他冷笑一聲。
薛戎洛看見他危險的表情有些後悔這麼說了,但這孩子愛憎分明,不傷及無辜,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
“找個人定下來,以後踏踏實實的。”
“……”潘恩佑晃了神,沒有回話。
輪椅上的男人,竟像個普通父親一樣關心他的婚事,話說的樸實,簡單。這樣的語言不是薛戎洛這一代梟雄的身份說得出口的,但他聽的真切,也記下了。
得到蔣瑜死訊的時候,他恨不得一槍暴了薛淩徹。哪怕往日的恩怨一筆勾銷,這筆賬,他也會永遠記得薛淩徹欠他的。但他當時忍了下來,製止了自己的惡劣行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將自己的心徹底封鎖。
為什麼?他也說不清楚。選擇折磨薛淩徹的理由,他一度認為殺了他不足以泄憤,才無止盡地給他各種創傷。但回頭想想,如果當時就幹了薛淩徹,那麼現如今,他身邊還剩下多少人?喬伊漣傷心欲絕是一定的,哪會像母親一樣來回的照顧他,而薛戎洛呢,對那個野種的感情早就超過了血緣,所以哪怕他殘廢了,也不會放過他這個親生兒子。
潘恩佑,你瞧你多可悲!到頭來因為那點僅有的仁慈,連薛淩徹都不舍得殺。殺一個人隻需一秒,而折磨一個人卻是分分秒秒,在這分分秒秒裏,你借著“折磨”薛淩徹的名義,自己也享受了一把親人在身邊的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