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徹到了之後,一進大門,院落裏站著一男一女,背影,像是在看雪,他沒有打擾,放輕了腳步靠近過去。
“你知道物是人非嗎?”烈遙開口。
“我不太懂中國的成語。”維卡如實。
烈遙淺笑了一下,執起她的手握在溫熱的手心裏:“就像我們現在這樣,當你回到熟悉的地方,你已經有了回憶的地方,我不再是你眼中的烈,你也不是維卡。”
“那我們是誰?”怎麼這麼深奧,戀愛的女人還真是會傻乎乎的。
“你是我的女人。”
維卡臉紅了,半晌才開口:“那你呢?”
“你覺得呢?”他壞笑。
說到這的時候,薛淩徹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咳…”
兩人大驚回頭,眼前的人一身深色大衣,在灑著純白雪花的天地間還是那麼華貴高雅,如神祗般不可侵犯。
“大哥…”
“你回來了…”
薛淩徹笑得溫和雅致,主動上前給他送去了擁抱,太多感念的話兩個大男人不適合說,化為深深的相擁,在天寒地凍的季節裏,彼此都溫暖。
“回來就好。”
“我和維卡…”
“我知道了,祝你們幸福。”他說得很簡單,但眼神裏包含的東西早已超越了千言萬語。
許多年,他沒有再抱過維卡,哪怕是簡單的禮節性擁抱都沒有,今天重聚的日子裏,他放寬了心,輕輕抱過她之後送去一個迷人的微笑。
“走吧,先進去。”他說。
夏如風來的最晚,幾個人聚在一起當然有聊不完的話題,拋開旁的不說,先說正事都是一大堆呢。薛淩徹倒也不急,反正今天不是很急著回家,有意要晾著譚辛蔚似的,讓她緊張。
——
結果當然會如了他的意,譚辛蔚不緊張誰緊張,打了他電話也總是關機。這會都快十一點了,還不見他的車進來,她站在連接天台外的一個房間裏張望了很久。
剛才時間還早的時候沒好意思去問雅瑄和夏如風,怕被他倆嘲笑,現在時間晚了,想找也不好意思找了,真是煩死人。
好像看得見了,大路的遠處,有車燈閃爍,並且越來越亮,肯定是徹回來了。她心裏甚至有些激動和緊張,說實話,這是第一次等他晚歸。
就這麼一直站著,攥緊了手揪著衣服邊,車進了大門,發出門與地麵摩擦的聲音,車全部進來了,院子裏的燈是開著的,照亮了整個車身,但還看不到駕駛座上的人。
車在樓前熄了火,真真切切看到一個黑影走下車,她轉身拔腿就往樓下跑。
薛淩徹進門的時候正好聽見轟隆隆的聲音,一抬頭,看見她著急往下跑著,兩三秒就已經跑到了麵前,他驚得往後退了一下。
譚辛蔚喘著氣,沒想到迎來的不是擁抱而是他的後退,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想要關心的話也堵在了心口。
“你跑這麼快幹嘛?”他帶著屋外的冷氣進來,肩上還有為融化的雪片,連帶著口氣都是冰的。
她抿著嘴不說話,盯著他看了一會之後,頭發一甩直接走人。他媽的,等他到這麼晚還不領情。
薛淩徹什麼也沒說,跟著就上了樓,外套脫了隨手扔在二樓的沙發上,轉身看她去了嬰兒房。他回了房間褪去了所有衣物進了浴室美美地洗著熱水澡,幹幹淨淨出來之後她還是沒有回來,也沒多想,自己該幹嘛幹嘛,男人也是要很精致的,所以晚上的護理一點都不馬虎。
聽見門把扭動的聲音後,他鬆了口氣,走到外間看了一眼進來的她後轉身又回了裏臥,仿佛隻是確認下來人是誰。
譚辛蔚桑著臉不開心,看完寶寶們也還是沒變多好,所以直接爬上床蒙上被子就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大概十分鍾之後感覺床的另一側下陷晃動,知道他也睡了。
夜,徹底靜了下來。
她不知道他怎樣,反正她的心還在急速跳動,一顆火熱的心髒全都記掛在他的身上。她偷偷轉過去看了他一眼,原來兩個人是背對背的。
她性子急,沉不住氣,睡不著就故意翻來翻去,他都沒反應,她有些氣餒,安分了一會,還是不服。
她輕輕的,一點一點地靠近過去,將臉頰貼緊他的背,暖暖的,很舒心。手臂不自覺的越過他的身體放在他的腰間,抱緊後聲音輕細:“徹……”
“嗯。”他應了,但沒表現出什麼熱情。
她心裏別扭又委屈,鼻子有些酸溜溜的:“你怎麼不理我?”
“……”他想聽她的下文。
“我在天台等了你快四個小時…”她聲音很小,因為有些哽咽。
他心髒漏了一拍,差點就轉過身來繳械投降了,但還是克製住了。
看他不太想搭理,她這次是真的想放棄了,收回了手,就要轉身。
他這才著急,連忙拉住她即將抽回的手。
心裏一陣驚喜,她笑咧嘴笑了。
有猶豫一下,他轉身,和她近在咫尺地麵對麵,親親她紅紅的鼻尖,口氣生硬:“哭什麼哭?”她撇撇嘴,想也不想就去吻他,嘴巴傳來中午被吻時的刺痛也沒有停下,漸漸將他撲倒,趴在他的身上,忘情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