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不發火,但發這一次,足夠人記一輩子的。
“你輕點…我疼…”
他往裏臥走的腳步一頓,把她放在了地上,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碰,反正她是不能用來撒氣了,順手一把揮開了桌邊的花瓶,隨即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譚辛蔚倒吸一口涼氣,嚇得節節後退,明顯看見他的眸子有些發紅。
“你幹嘛,過來!”他口氣依然很衝。
“徹…”她伸伸手想拉他的手,卻又縮了回來。
“我不打女人,你過來!”笑話,他當然不會打她。
漸漸地,她連眼圈都憋紅了,就是不敢過去,站在原地進退不是。
“我再說最後一遍,到我這裏來!”他的聲音更大了,吼得她身體顫了一下。
她挪動腳步過去了:“你別生氣…”
“我現在告訴你,我很生氣!”看她磨磨唧唧,他急得不行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撈進了懷裏,下去就是一嘴。
“唔…”
他一用力就將她托了起來,跨在自己的腰間,大肆瘋狂的親吻和撕咬,不一會就嚐到了血腥味。
她喘不過氣,但還是不敢拒絕,甚至還要回應,等他的手從衣服下伸進去的時候,譚辛蔚嚇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因為他太用力了,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似的,她難受,卻說不出口。
時間過去很久了,薛淩徹最後用了一下力,終於鬆開了她。
“幹嘛咬我?”他喘著氣,冷冷開口。
她氣喘的話都說不利索:“你…先咬我的。”
讓她雙腿著了地,將她狠狠按在懷裏:“知道錯了嗎?”
她點點頭,臉紅撲撲的,眼眶也是明顯地哭過。其實……她哪裏有錯,當時發生的時候她都沒反應過來。現在也還委屈著呢……
“把眼淚給我憋回去。”
現在的他令人格外恐懼,和她說話都不帶一絲感情的。她難過,說不出的心悸……
她乖乖微仰起頭,想要將未掉落的眼淚試著抽回,抿著嘴不說話,又些疼,有些腫。
隔著衣物,他的胸膛依然發燙,並且起伏強烈。
“明知道我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單獨和他在一起?”淡淡的寒意。
直達她的心底:“我……”她聲音有點顫抖,顯得卑微:“以後不會了……”
他閉上眼睛,做了深呼吸,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不料被她一把推開,沒有防備,向後趔趄了一下。
譚辛蔚飛快地跑走,打開門的一瞬間被外麵偷聽的喬伊漣驚了一跳,不過還是越過她直接離開了。
喬伊漣也嚇了一跳,鎮住魂之後,趕忙跑進屋裏,看著滿地的花瓶碎片才明白剛剛蔚蔚腳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喬伊漣火了。
薛淩徹看到母親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竟然對蔚蔚那麼凶的大吼,還摔碎了花瓶……
“我……”薛淩徹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所言:“她得罪了我,然後我又得罪了她。”
“你趕緊過去追啊!”喬伊漣心急:“腳上流了不少血!”
薛淩徹確實有些心驚,倒也是真的快速走出了房間,但沒有去找她,而是直接下了樓,經過大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反正一時間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不如不找,否則顯得自己沒事找事賤賤的。
天台上站著慪氣的譚辛蔚眼睜睜看著樓下他的車屁股離開,眉頭擰出個結來,也沒舒緩自己心裏的火。這是回國以來,算得上唯一一次的爭吵,以往有一些小不開心很快就會過去,並沒有這樣動過怒,尤其是他,什麼都忍著讓著。
他這樣讓她心裏咯噔一下想起那年他打了她一巴掌的事…他的暴力因子,始終是存在的。試想,從小就會用槍,用毒的人,殘酷已然演變成了習慣。
她懷孕的時候,他可以做到一切縱容,疼她愛護她,當心肝寶貝似的供著。她正常了,那麼那種憐香惜玉的溫柔是不是隨之而去…也有可能,他隻是愛自己的孩子。
女人天生就愛胡思亂想,譚辛蔚也不例外。
他,是不是真的想走了?她猜的沒錯吧,他哪會安寧過日子…
喬伊漣在她身後站了有一會了,看她一直沒反應,呆呆地望著海邊大路,就上前給她加了披肩。
“蔚蔚…”喬伊漣心疼:“挺冷的,咱回去吧。”大冬天的不坐月子跑天台上發呆,不生病才怪。
“媽…”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但並不太想哭:“他是不是要走了?”
“瞎想什麼呢?”喬伊漣連忙反駁:“他能走哪去?快跟我回去。”
“我想一個人待會。”
她嘴唇還在淌血,腫腫的,喬伊漣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強硬著把她拉回去:“聽話,先回房間去!”
“我不想去…”神思已經不知道飄哪裏去了,聲音模糊。
“你這腳上的傷得趕緊處理了…”喬伊漣語氣放緩:“走,媽給你弄。”
“媽,我問你個問題。”她說。
“你說。”
“您能管的住他嗎?他會不會聽話?”
“蔚蔚…”她那管的住自己的兒子:“有些話你們說開就好了,那麼一會能發生多大的事啊,咱回去把傷處理好,就去找他。”
“您也管不住他對不對?”
喬伊漣無奈點頭,有些事情她真的不能替自己的兒子給出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