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的是什麼病？”
喬羽漆黑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長歌裝作賞雨，躲開喬羽的視線。
“靈源失靈。”
喬羽有些不解，似乎從來沒聽說過這種病。
長歌開口說道：“我們下腹那裏丹田在往下一點的地方叫靈源，緩慢地將體內的營養轉化成能量，並將能量運往全身，在體內能量充盈時，靈源就將營養儲存起來，停止向體內輸送能量。”
長歌撥弄著自己左手食指戴著的銀質戒指，繼續說道：“靈源失靈就是每天不停歇地將體內的營養轉化為能量，哪怕體內已經能量飽和，甚至經脈漲破，它也不會停下來。能量充盈，修為會飛塊地增長，但是隨著修為的增加，體內能容納的能量更多，營養會跟不上，身體就會越來越虛弱，所以就會出現暈厥啊，四肢陣痛啊什麼的。”
長歌唇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口中訴說的是別人的故事。喬羽的心隱隱地作痛。
長歌並沒有將細節講出來，無數次經脈破裂時撕心裂肺的痛苦，營養不良時蒼白枯瘦的樣子能嚇壞路人，隻是這些都過去了。如今每天吃著穀明洋煉製的營養丹，沒事打打架，身體勉強可以維持在這樣一個平衡上。穀明洋是醫聖，醫者中頂尖的存在，卻隻能緩解而不能根治，半年後，恐怕什麼都沒用了。
“我怎麼感受不到你體內的能量？”喬羽從第一次見就很好奇這個問題。
長歌欺身湊近了喬羽，看著喬羽漆黑的眼眸中印著自己的臉，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你想感受一下嗎？”
喬羽故作淡定地點點頭，耳垂卻偷偷地紅了。
“在你身上凝結出一個你能做到的最厚的結界。”
喬羽半信半疑地照做了，長歌將手放在結界之上，緩緩地往裏注入能量，直到結界已經足夠厚才鬆手，走到山頂口。長歌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將左手食指的戒指緩緩摘下，霎那間，一股強衡的能量突然爆發開來，盡管有足夠厚的結界護體，滲入結界的部分能量依然將喬羽硬生生地擊退好遠。山洞口的大雨幾乎傾刻間被蒸幹消失。
長歌緩緩地戴上戒指，有些疲憊地倚在草堆上。大雨嘩地一下繼續下了下來。
躲在附近山穀中的穀明洋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能量，剛剛靈蝶已經說了她與喬羽在一起讓他不要擔心。她這是準備坦白了嗎？
而躲在山崖下的穆岩赫等人卻是嚇了一跳。江白哆哆嗦嗦地抱著穆岩赫，生怕突然冒出個野獸把自己吃掉。
煙兒則冷靜許多，她最是通透，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
喬羽手一揮將結界收回，也倚著草堆，坐在長歌身邊。
“你不怕嗎？”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眸，喬羽的腦子裏浮現的都是長歌的樣子。
喬羽搖搖頭算是給了回答。
漫漫長夜，長歌話匣子一開就根本停不下來，甚至講說起自己曾經“在書上看見”的現代社會的樣子，出乎意料的是喬羽覺得那很有趣。大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喬羽體貼地將長歌送回家，也不管煙兒八卦的樣子，直接睡了個昏天黑地。
她不知道的是朝堂之上一夜間變了風向。因為皇上最器重的九皇子回來了。
沈家主要靠藥鋪、胭脂坊的生意，幾位大人的夫人用了胭脂之後臉上又紅又癢，蔡大人勃然大怒，一夜間被查封了許多家胭脂店，再加上沈家先前被罰了兩個月的俸祿，沈家的經濟險些斷流。隻好低價出售一家沈家黃金地段的藥鋪。長歌立即派夜淩以百十一的身份收購了來，並且將藥店名改為百草堂。
上次尋找塢熊無果，眾人還被雨困在山林一夜，穆岩赫做東請幾人桃花源大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