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葉城依舊繁華如初,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歲音塔上,穆岩赫一把奪過喬羽手中的酒壇,眼睛通紅的咒罵著。
“長歌離開有三年了,這三年你一直躲在這裏!你什麼時候能放下!”
喬羽不做聲,打開另一壇酒,仰頭往嘴裏倒著,辛辣地味道刺激著味蕾,喬羽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麻木地想要灌醉自己。
穆岩赫看著喬羽雙眸清冷的樣子,渾身的憤怒卻無從釋放。自從長歌死後,喬羽躲在這塔上喝酒修煉,絲毫不在意臨葉城的風雲變幻。因為喬羽近乎歸隱的狀態,喬家現在內憂外患,旁係爭奪著家中的一切權利,其他家族也虎視眈眈希望能一口吞下這個沉睡的雄獅。
坐在平台邊緣的江白吹著風,吸了吸鼻子。
時間過得真快,都過去三年了。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憶著長歌的生前。很認真很用力地活著,做什麼事都帶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強,走到哪都是轟轟烈烈的,給江家仗勢欺人的管家下藥讓他笑了三個時辰從此再也不敢欺負人,三兩下破解了北隱人故意刁難聖上和大臣的難題,帶著沈歡喜裝神弄鬼嚇唬穆岩赫結果反被嚇得兩天吃不下飯…
穆岩赫有點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往嘴裏灌了一大口酒。與大哥穆子冥一樣,穆岩赫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可是她卻拋下了一切。
夜漸漸深了,穆岩赫向來溫柔又體貼,把歡喜和紫薇送到了家,自己則踩著輕功飛去了大哥穆子冥的別館。江白也搖搖晃晃地走到一家酒館買醉。
隻剩下喬羽還坐在原地,酒精開始發揮作用,眼前全是穆長歌的一顰一笑。她笑起來時眼睛彎彎露出小虎牙的明媚樣子,她一邊哭一邊把眼淚鼻涕蹭在自己身上的樣子,她想到好主意時狡黠地眨著眼的俏皮模樣…喬羽歎了口氣,仰著頭抵在身後的圓柱上,冷峻高傲的眉眼慢慢流露出受傷的神情,墨色的雙眸渙散地半睜著,殷紅的嘴唇上還沾著無色的酒液。白色的衣袍胸前被酒浸濕了大片,胸肌的輪廓隱約可見。
與穆岩赫他們不同,喬羽極少出現在公眾場合,一直如同神話一般俯視蒼生,可如今不可一世的喬羽如今像個受傷的小獸。
而另一側葉家,床榻上半倚著一位麵色蒼白的少女,長長的睫毛卷翹著在臉上投上陰影。
從現代穿越來這個世界已經三年了,繼承了穆長歌的全部記憶,令人恐怖的修煉天賦,以及這具傷及了根本的身軀。
穀明洋一腳踹開門!
“你真是胡鬧!你明知道自己再找不到那碎月散,就隻剩下半年的壽命!你還到處跑?你還要不要命了!你要是不要你直說,省得我費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