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張恒遠說什麼,蕭劍晨都不可能聽到,他安靜的坐著,仿佛要化為一座雕像。
張恒遠無奈的苦笑,笑到眼淚大顆的滾落,羅軍和遲暮顏的死已經讓他們受到很大的打擊,如果蕭劍晨也死了,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以後的事情。
他不時的看手表,時間如同蝸牛爬般緩慢,什麼叫做讀秒如年,這一刻,張恒遠深有體會,他幾乎將手骨聶斷,甚至有打開手表將時間撥到淩晨三點的衝動。
“兄弟,如果你還在乎我這個兄弟的話,就睜開眼睛。”張恒遠將手搭在蕭劍晨的肩膀上,他的手臂一陣顫抖,雖然隔著衣服,但是依然能夠感覺到慢慢冰冷的皮膚。
張恒遠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將蕭劍晨拉進自己的懷裏,用力的抱著,雖然這樣的姿勢讓他覺得很好笑,但是此刻,他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如果你想揍我的話,我一點也不介意,剛好我也想和你打一架,已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來吧!”張恒遠用力的抱著蕭劍晨,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然而,時間還有十五分鍾,這十五分鍾裏的任何一分或者一秒,蕭劍晨都有可能失去最後的呼吸。
顧夜羽再次加大油門,恨不得飛起來,還有十五分鍾,公園的門已經近在眼前,她們的心卻已經提到嗓子眼,矛盾的心情愈加劇烈。
車子在距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以免驚擾到值班的警衛,宮雪依坐在車上遲遲不敢下車,她害怕看到不好的結果,心就要跳出嘴巴,掌心更是被指甲掐出血。
“依依,沒事的,他們一定還活著。”相比宮雪依,顧夜羽也堅強一點,雖然她同樣擔心,但是在宮雪依需要精神支撐的時候,她必須要堅強,如同她脆弱的時候,宮雪依同樣會陪著她一樣。
宮雪依深深的吸口氣,走下車,然而她的雙腿卻軟的如同麵條,剛下車就差點摔倒。
“謝謝,我沒事!”宮雪依故作堅強的跪著顧夜羽笑,然而她的笑卻是那麼的蒼白,剛剛失戀,卻又得到心愛之人可能會死的消息,要她如何承受。
顧夜羽張了張口,終究什麼也沒說,他們都是固執的人,即便是在脆弱到幾乎崩潰的時候,也努力偽裝堅強,不讓自己的脆弱在任何人麵前顯露。
值班室的慘白的燈光照出周圍一片,兩人的身影如同如同的蚯蚓般在地上緩慢前進。
顧夜羽輕輕的拍拍胸口:“警衛睡著了,我們趕緊進去。”
宮雪依點頭,兩人快速的跑進公園中,而時間還有十分鍾。
蕭劍晨的體溫幾近小時,呼吸幾乎不存在,張恒遠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脈搏上,一直探著他微弱的脈搏。
沒救了嗎?
張恒遠的眼淚更多的落下來,他真的能夠看著好兄弟死在麵前嗎?
如果現在將他送入醫院,應該還有希望。
想到這裏,張恒遠架起蕭劍晨,想要走出鬼屋,一旦走出去,要麼生要麼立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