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買下鏡塵,更多的隻是因為賭氣罷了。那時候他也沒想到過,終有一天還真能有用上他的那一天。
西蜀素不與別國交往,雖和大梁交界,可卻因一道天塹與周邊斷了來往。除了像蕭君堯那樣對當地地形和風土人情掌握熟透的人,否則一般人進入,且不說能不能從那複雜的地形中走出去,即便順利到達了,要是不通當地人情,怕也要是被當地居民當成外來犯給抓起來了吧。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讓鏡塵去最為合適。
他自認為看人的眼光不差,那鏡塵不甘於現下這般的處境和生活,定然也不甘心當他這麼一個傀儡皇帝奴仆。那家夥雖耐不住性子了一些,但好在也算是個懷有些抱負的兒郎。倘若他還有一絲想要改變現況的念頭,就一定會好好利用他給他的這個機會。
如若不能……那便隻能認命了吧。
……
又是臥床喝藥的一天。
太醫端來藥湯給他灌下,鳳染隻覺得那藥極其惡心,雖捏著鼻子灌下了,可喝到一半,終於是沒忍住吐了出來。
宮女忙拿了痰盂來接,可四濺的藥汁終還是打濕了床榻、被褥和枕頭。
他隻感覺,這一趟不僅是要把多日來積壓在胃裏的藥湯給吐了,更是連著髒腑都得一齊吐完了才算罷。
不知道趴在床邊嘔了多久,他這才算把胃裏殘存的那些都給吐得幹淨。
上前來清理的宮女太監忙得不可開交,一旁診治的太醫也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生怕皇帝出了事,他們的腦袋也要連帶著搬家。
這樣的場景是潘若琳所沒見過的,看著神形枯槁,完全不似當初所見的蕭子瀾,她忽而有點後悔當日為何要央求著父親將她送進來。
她猶猶豫豫地也想上前去幫忙,可卻因笨手笨腳的,反倒是被嫌她礙事的太醫給趕了出去。
被趕出去後,潘若琳便急急忙忙跑出宮去,回到府裏給她父親送消息。
潘釗聞言,大喜,便又速讓人找了孫仲來見。
——
造反篡位一事,本就是用命在賭注。
潘釗自然是明白這一個道理,為了這一天,他私下做的準備可不少。世人都知道他有反心,可卻無人想到,他究竟會選在何時動手。
以至於,他率兵包圍皇城的這一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而這些人中,當然是除了鳳染和封肅。
即便沒有月寶的提前告知,鳳染也隱隱有所感覺。
原劇情裏,潘釗是因為無所顧忌,才一直等到了最後。而現如今,他的設想預期裏多了蕭君堯這麼個變數,他又怎會允許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一切,因為這麼一個變數而付諸一炬?
所以他一定會在蕭君堯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裏動手。
而他之所以一直等到了現在才動手,怕就是在等鳳染完全無力反抗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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