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他堂堂劍神,莊中丫鬟多不勝數,卻從來都是自己更衣綰發,從未見他喚人來服侍。
他聞言回頭看她:“醒了。”還是那無懈可擊的俊顏驚為天人的笑,在清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如夢如幻,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因為她的失神,他心情突然大好,嘴角漾起一個好看的幅度,朝她伸手過去:“過來,我教你。”
這種脫塵的笑容一般人拒絕不了,她也是普通人。小魚掀開被子下床,按他的指示坐好。
他拿起那把剛剛用過的木梳為她順發,小魚閉了閉眼像隻懶貓,享受著‘待宰肥羊’臨死之前的美好待遇。
“好了。”簡單的一個發鬢,她從他眸中看到了類似柔情與驚豔的東西。
小魚恍然大悟,原來神也是有需求的。
一句話不經思考就問了出來:“劍神大人意氣風發又貴為皇子,難道都沒有妻妾?”
慕諧掩去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真實情緒,麵無表情看了看她:“自然有,”打量她的神色:“有空定會帶你前去觀賞。”
小魚暗自腹誹:還觀賞呢,那得多壯觀啊,原來潔癖什麼都是掩人耳目的。
“臉色怎麼這麼差?餓了?”小魚覺得他此時的笑怎麼看怎陰險:“那出去用膳吧。”他遞過來一套簡約淺色女裝,“換上。”
解開幔帳在裏間換好衣裳,小魚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直到撩開帳子站在殿中才恍悟。
晴天霹靂。
她呆立在原地,暴怒:“何慕諧!你敢不敢不要點我睡穴!”
殿前那位緩緩起身,白衣纖塵不染儀態風流,回眸衝她無辜淺笑:“不點住你當如何換衣裳?”
這是何方邏輯?螃蟹大神,帶走我吧帶走我吧……
小魚如遊魂般在殿中飄蕩半個時辰之後跟著何慕諧出宮。
皇宮裏安靜肅穆,三五成群的巡邏隊伍齊步走過,表象是一派祥和之氣。
小魚趴在宮牆上,看著皇子殿下的高級馬車耀虎楊威地從宮門口快速劃過。拉了拉身邊人的衣袖:“為什麼我們不能坐馬車?”出去吃個早飯跟做賊似的,難道皇宮裏不提供早上的夥食?
“走。”小魚被攔腰抱起幾個回轉,遠遠落在宮外空地上,掙開那隻長臂跑到臨河位置蹲下繼續窘迫。
慕諧蹲在她身邊:“想坐馬車?”
“你說呢?”昨天跳了一天,當時沒什麼知覺,這會兒全身跟挨過爹爹幾頓‘毒打’似的。
何慕諧笑笑,揚揚下巴:“去前麵亭子裏,吃完東西啟程回塞外。”
小魚沒細聽他在說什麼,還在不滿他點住她、將她看光摸盡那事,覺得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該杜絕打擊,不然距他老人家想通決意難為自己與她……那時候恐怕還要些時候,她還不得被她看成百上千次?
“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她鄭重其事。
他牽著她走進亭間,“參見少主!”才彌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小魚到嘴的話生生被他驚了回去,“喂,你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
才彌瞄了瞄二人交握的手,放下茶點:“咳~今天的天氣真好啊,我出去看看。”說完恭恭敬敬:“屬下告退。”一溜煙跑了。
慕諧拈起糕點往嘴裏送,動作優雅賞心悅目,看他一副很好吃的樣子,小魚也隨之坐下一邊吃了起來:“嗬嗬~財迷還挺會吃唉。”滿足的吃了起來,已經將她前一刻還認為十分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然後又稀裏糊塗跟著慕諧搭上了前往塞外的馬車。聽他說打著他旗號出宮那輛馬車是他派出的人,目的是聲東擊西,小魚不願思考這些複雜的計謀,也沒有多問。
前一次路過隻顧著看美男,如今轉移視線才發現世間除了美男還有很多好看的風景。
比如眼前擂台上正打得火熱的兩名少年公子。小魚不自覺停下腳步跟著喝彩:“好厲害!”
慕諧瞥了眼擂台,牽起她的手:“不是說累了麼,前麵有家客棧。”顯然不樂見她此時眼中的崇拜光芒。
“哐鐺哐鐺”一陣銅鑼響。一個大胖墩子在台上喊:“劉少俠連勝兩局,還有哪位想上台來打?”
小魚興致一來忘乎所有,拉著慕諧的衣袖隨口問道:“劍神大人不用劍還能打嗎?”豈料這樣的問題讓自尊心比天高的劍神嚴重受挫,毫不避諱圈住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問:“真想讓我上去打?”
他當眾親昵的舉止讓小魚雙頰泛紅,垂頭沒由來心慌意亂緊張起來。慕諧心情大好,指指台上的旗幟示意她看,小魚仰頭隨他手指方向望去,頓時一臉窘迫灰溜溜往客棧飄去。
擂台上一麵大紅旗幟迎風飄揚,書寫四個大字——比武招親。
吃飯的時候小魚難得斯文起來,呃,其實是心不在焉。
慕諧看上去心情甚好,比平多添了半碗飯,細嚼慢咽盯著咬住筷子愣神的女子,眸中帶著濃濃笑意,狀似不經意問她:“怎麼不吃
,飯菜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