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很多遍的花謝花開;
采過許多甜美,或者苦澀的果實;
釀過不同種類的美酒;
卻隻遇見“一個”,能舉樽共飲之人……
“今夜,曼珠沙會開吧?”南宮闕的眼神,有些呆滯與神傷。
“曼珠沙?”聽聞身旁南宮闕的喃喃自語,仞鬼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雖說他是個粗人,但辨別花名的能力,還是有的。眼下大戰開啟,堂堂離魂穀少當家卻還想著賞花弄月的風月之事。饒是看著他長大的仞鬼,也有些不耐。
“‘流血千裏,曼珠花開’。這,並不是你的錯。”揉了揉南宮闕的腦袋,容輝沉聲道。
是啊,仞鬼又怎會懂這其中的蘊意呢?曼珠沙華,是它的全名。而這嬌豔炙紅的花朵,卻是鮮血與死亡的使者。每當血染大地、屍橫遍野之時,也是它們開滿這片天地的時候。誰又能明了,在那份美豔的背後,藏著的是多少的怨念和人性……
“大哥已經動手了,我們也加緊腳力前去支援!”一聲令下,千餘將領弟子便跟隨容輝等人加速前行。原本計劃讓南宮闕與墨靜留守穀中,卻被南宮闕一口否決。而接下來墨靜也投出了反對票,倒是顯得格外正常……不得已,隻得將仞鬼這個急性子留了下來。自己帶著這兩個小輩出兵。容輝從未奢望過什麼好運。先前與影閣的握手言和,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下的各取所需。而這一次,勢必將帶來一場浩劫。他所能做的,僅僅是將損失,降至底線。
“老爹,撐住啊……”饒是對父親的實力胸有成竹,但南宮闕依舊忍不住的擔憂著……
離魂穀十裏外
此刻的情形,雖說還在南宮陌的意料之中。但先前種種的假想,卻是被現實擊的粉碎。原以為卻邪坊與鳳翔館隻是暫時聯手;論合作,本應沒有多少所謂的默契。再其次,先前使用“分身之法”時,他也很明顯的察覺到兩個幫派間有著不小的摩擦和隔閡。最後,當他本人帶兵來臨時,他們的兵馬紋絲未動。種種跡象表明,先前的示威應該有著不小的作用。這三個理由,也是讓久經江湖的南宮陌,顧不得試探便率先發難。而結果……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離魂穀穀主,南宮陌嗎?看樣子,也就這樣吧。”嘴上依舊是那麼譏誚,但君玄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輕鬆。看著自己花重金所得的佩劍變得如此斑駁不堪,他也是不由得忿恨上天的不公。若是他的手中握有龍淵;此刻,或許早已結束戰鬥。想到這裏,他眼中的怒火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遮不住的貪婪。在貪欲麵前,人性向來如此醜惡。即使以二敵一,也未見任何的羞恥。
“南宮陌,收手吧。你現在的實力雖不是我二人中任何一個可比。但說實話,這還比不上五年前的你。雖是江湖傳聞,但我想,也猜到了十之八九了。你為了救……”
“要打就打,哪來這麼多廢話!”未等鳳棲繼續說下去,南宮闕便粗暴的打斷了談話。是啊,他也沒想到素有城府的他,竟會在戰場上如此失態。不過,雖說不能立馬解決掉兩個,卻也未落下風。隻是,在出擊時他隻帶了百餘精銳。眼下,這些拿錢辦事的蝦兵蟹將實力稍遜,可不知哪來了擰成一股繩的勁。拚命三郎的氣勢,在他們身上盡顯無疑。而人數處於劣勢的離魂穀,漸漸被收縮戰線,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南宮陌,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交出龍淵,我饒你不死。”看著捉襟見肘的南宮陌,君玄也是忍不住譏諷道。臨走之前那位老者所言,倒是十分靈驗。看樣子,以後得多向他請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