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被各種力量和魔法元素摧殘的已無法辨認原貌的土地上躺著各種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的屍體。王子阿爾薩斯騎馬慢慢走著,神情肅穆,整片荒原隻能聽到風吹過枯草折斷的聲音。“不行,我們必須要參戰!”突然,王子握緊了拳頭,“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說服長老們!”一陣馬嘶,王子和他的護衛騎兵向遠方奔去。
“不行,我們不敢冒這個風險。”人類皇城,眾議院大廳,王子半跪在中央,麵朝台前,上麵端坐著一排長老,周圍是熙熙攘攘的議員們環繞成的扇形。“難道我們就這樣束手待斃嗎?現在近衛與天災的每場戰鬥都至關重要,如果我們再不參戰,恐怕到最後我們人類連殊死一搏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個問題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討論了,個中緣由我也不想反複申明,王子,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總之,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而且,你難道忘了三年前老國王是怎麼戰死的嗎?我們人類的實力經那以後已經大受打擊,哪還有兵力再派去前線?““可是,據我所知,龍騎士在南岸要塞還擁有一隻精銳部隊,在這個時候要是讓他們加入前線和精靈族並肩作戰,是有可能扭轉整個戰局的!”
“不可能!南岸要塞的一支箭、一根草都不能動!”坐在台上長老席中間的是一位身著綠袍的中年男法師,和其他長老不同之處在於他喜歡穿鮮亮的衣服,仿佛是為了烘托他在人類中崇高的地位。
“那好,既然我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現在就帶著我自己的親兵去為父王報仇!”
“荒唐,匹夫之勇!你去以卵擊石我管不了你,但是你知道為何老國王戰死了那麼久,我們都遲遲沒有宣布你繼任為新國王嗎?因為你太年輕太幼稚了,而且你和老國王一樣,都剛愎自用,太愛逞強,我隻怕你這一去不僅報不了仇反而會又一次給人類帶來沉重的打擊!”
“不要再說了,我已經不再是人類的王子了!”王子從地上站起,轉身快步離去,到門口時,他停了一下,一揮手,隻見披在王子身上的金色錦袍被甩入空中,在門外金色陽光的照耀下,緩緩飄落在金壁輝煌的議會大廳地麵之上。整個大廳一片嘩然,轉又慢慢沉寂,猶如那大戰之後的荒野,又像那遠處嫋無人煙的村莊。
“你派人去暗中看著他,他還太年輕,他會回來的。”
北方,一座人類城鎮,一間小酒館,一處角落裏,一盆炭爐旁,坐著一位白發長者在烤火。是時,已近寒冬,又是深夜,每個進入酒館的人身上都會籠罩著一股白色的水汽,看不清楚他們是誰。“聽說王子已經失蹤半年了。”一聽到“王子”這兩個字,整個酒館裏的人頓時都圍到了吧台前。
“我聽從前方回來的人說,王子已經戰死了。”“真的?”“嗨,戰死了又怎麼樣?我跟你們說啊,這王子本來就不是老國王生的……其實隻是個傀儡。”“你可別亂講啊。”“嘿,什麼亂講,是真的。再說了,現在戰亂,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還怕說實話嗎?”“那你怎麼知道不是親生的?”“很多人都這麼說,其實這還不明顯?老國王在外麵打仗打了一輩子,家裏突然多了個小王子,這父子年齡差距都有爺孫的大了,你說是親生的嗎?”“哦,說的也是,難道這裏麵有內情?”“嗨,肯定啊,我跟你說……”
“咳、咳!”角落裏的老頭輕輕咳了兩聲,卻有股威嚴的力量震懾整個酒館,所有人都不說話了,轉過頭看著他。
“你是誰?”
“咳!我叫光,你們叫我光老頭就行了。”
“啊,光老……你就是光法師?失敬失敬,不好意思啊,光大師,我們剛才都是胡扯……嗯嗯,胡扯。”
“胡扯?我怎麼聽起來像是真的?”
“沒有沒有,我們也是聽別人亂講的,光大師,好久沒聽到您的消息了,您這次出來是去找王子的嗎?”
“哦?你們不是說他已經戰死了嗎?”
“哈哈,以光大師的法力,就算王子戰死了也能救回來啊!”
“哼!”光法師突然站起身來,這時看到他高大筆直的身材一點不像一位長者,披著的灰色鬥篷裏顯出白金色的光芒,瞬間將整個酒館的人臉色照得慘白,“虧王子這麼辛苦為你們去前線戰鬥,你們像烏龜一樣縮在後方就罷了,還在這邊造謠生事!”
砰的一聲,酒館的門被摔碎,寒風哦,那真是刺骨的寒風哦,吹了進來,把眾人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來來,快把門堵上!好冷啊,這光老頭脾氣真大。”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摔破了的門用幾塊木板堵住、釘上,酒館又恢複了溫暖祥和的氣氛。“剛才那真是光老頭?”“那還有假?他可是我們人類現在最強的法師。”“我們人類現在最強的法師不應該是大魔導師嗎?”“嗬嗬,大魔導師算啥,隻是光老頭把議會首席長老之位傳給他以後,他的名聲才起來的嘛。”“不過……呃,剛才看光法師顯得挺年輕的呀,怎感覺不像個老法師呢?他不應該過百歲了嗎?”“嗨,你不懂,你沒看到他剛剛身體裏發出來的白光?肯定是光老頭無疑了,可能魔法這種東西會使人變年輕的吧!”“哦,這樣啊,哎,要是我也會法術就好了。”“廢話,誰不想啊?”一時間眾人哈哈大笑,早就忘了剛才見過誰,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了。他們聚在一起喝著啤酒,繼續東拉西扯,也不知道這種快樂還能維持多久,不過,他們也不管了!難為這些在戰亂中苟且偷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