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有人歡愉有人憂。更何況是這個充滿了血腥的世界。
在離城市不遠的山林上,建著令人聞風喪膽的幫派——絕血宮。他們心狠手辣、殘暴不仁,沒有人敢輕易招惹他們。尤其是他們的主人,更是一個殺人不眨眼、嗜血成性的魔頭。被他看中的獵物,無一能從他手中逃脫。
絕血宮位處千淵山頂,千淵山乃層界第九層最高的一座山峰。正因這座山被絕血宮的勢力所占領,原住民們都搬到了山下居住。
所以除了絕血宮的人外沒有人知道,山頂上的宮殿是如何的華麗,如同仙府般水秀山青,而這座仙府般的宮殿裏,每晚上都會傳出悲慘的叫喊聲。除了宮主本人,沒有人敢靠近那裏,也不敢有好奇的念頭。深怕一個不心,下一個輪到的人就是自己。
那是一個少年的聲音,每晚上都像是受著慘絕人寰的煎熬,激烈又帶著絕望的叫喊聲,在絕血宮裏久久回蕩……
“劉痕,你根本就不是人,你不配做人,你會下地獄的。”鎖鏈相觸的聲音,頻頻作響,還有少年沙啞的嘶吼聲。也不知道他喊了多久,被綁住的雙腕早已因掙紮而模糊一片,鮮血染紅了繩索。可少年依舊像沒有感覺一樣,不斷的重複著,掙紮、反抗、吼叫……
低沉的嗓音如同困獸的嘶吼聲,越漸減弱,直到聽見那道熟悉的腳步聲,“噠噠、噠噠……”
憔悴的臉上頓時精神起來,雙眼紅的充血,死死的盯著來人的出現。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少年激動的喊道:“終於舍得出來了嗎,你來啊,你殺了我,殺了我啊啊啊……”
劉痕的穿著暗紅色的長袍,腰間係著精致的黑色腰帶,全身上下幹幹淨淨的,白皙的臉上噙著笑,饒有興趣的看著與他處境截然相反的少年。不僅衣衫襤褸且沾染血色,臉上除了嘴角處的那抹血痕外還算幹淨,隻是被鐵鏈鎖住之處均血肉模糊,傷勢極其嚇人。
“我本就算不得人了,地獄不也就那樣。隻是秋兒,你這麼折騰自己做什麼,你看看你的手、你的腳,不疼嗎?”劉痕的站在牢房外,鐵柱威嚴的豎立著,看著少年的傷勢,臉色不變,紫眸微咪,嘴角的笑倒是笑得越好看了。
劉痕的笑在少年的眼中是如此的刺眼,令他抓狂。
“別讓我活著。”少年的眼中帶著恨,通紅的雙眼令人膽顫,用盡最後一絲氣力低吼道:“否則,終有一,我必會讓你死無全屍。”
“是嗎!”劉痕臉上的笑漸漸變得邪魅而殘酷,打開牢門,緩緩的走向少年,看著少年因掙紮而通紅變得血肉模糊的雙手,心疼的製止了少年繼續自殘的行為。修長白皙如同少女般纖細的手指輕輕挑起少年的下顎。曾幾何時這雙手沾滿了鮮血,令多少人膽顫心驚,然而此時卻是極其輕柔的,像看待心愛之物那般。少年覺得惡心,試圖閉目不見,卻奈何劉痕連閉眼的權利都不給他。“秋兒,你是個聽話的孩子,別再這般忤逆我了,這對你沒有一絲好處。”
“混蛋,我不用你管。”少年因劉痕的話再次變得激動。眼神犀利如劍,心裏的痛楚再次湧上心頭,卻隻能無可奈何的怒視著劉痕。“……不要你管。”
帶著血的淚珠從臉頰滑落。
都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總是有辦法逼出他心裏最脆弱的那一麵。逼得他不能不直視,不得不承認,不能不麵對。
劉痕輕輕將少年臉上的淚水擦幹,心疼的看著他,可眼神裏的淩厲與執著卻令人無法忽視。
忽然,少年抽搐了一下,像是什麼作了一樣,痛苦的瞪著眼睛,渾身在顫抖。他的力量,他的詛咒又作了。然而這一切,都是身邊這個男人帶給他的。他恨,他真的好恨……
每一次作過後,少年都會一度陷入極度的虛弱。然而,當他聽見劉痕在離開之前,留下了的這一句話,他很想開口些什麼,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了。
“秋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將來。知道嗎?在這個世界,實力才是王道,王者絕非偶然。而我,要你的成就在我之上,我要你成為王中之王。代替我,去到那個地方。”
他有什麼資格是為了他好,他隻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為什麼連這麼一個的請求也不可以答應……
————
少年的名字叫劉友秋,是劉痕的二子。
在這之前,友秋有兩個兄弟,一個是比自己大五歲的哥哥劉淵。另一個是比他三歲的弟弟,劉炬。
他從就跟弟弟一起跟在哥哥身邊進行嚴格的修煉,不斷的鍛煉和提升自己。因為他們有一個很強大的父親,而他們的父親則是一個很嚴厲的人,按照外人的法,父親從來都不留沒用的人在他的身邊,哪怕是身為他的兒子。若想將來達到父親那樣的高度,他們就得更加努力。
他們三兄弟雖然擁有競爭,可是感情卻一向很好。哥哥需要比他跟弟弟更加勤奮,因為哥哥將來是要繼承父親位置的人,友秋一直是這麼認為的。而且他對於繼承父親的位置一直不太感興趣,偶爾還會和弟弟一起偷偷的溜出宮玩。因為他們覺得,有大哥在就好了。他們是手足,又不是真正的敵人。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無法相信,那他們還能信誰!
直到,他們之間的秤開始傾斜……
友秋不想承認是自己真,但事實證明,就算是親兄弟也會把他當成威脅,害怕他的存在。
在劉淵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友秋和劉炬還在為劉淵高興。對於劉淵近日裏眼底對他的那份冷意他不是看不出來,隻是友秋更多的把它當成一種人的成長,新事物接觸多了,性格難免會有多少改變,這並沒有什麼。
友秋的願望一直都是在自己十八歲成人禮之後得到父親的同意,去雲遊四海,把權力、身份、地位什麼的統統都扔掉。從此就做個瀟灑的遊人。
可是友秋的想法還沒成型,他還沒確定自己第一個地方該去哪裏,就被劉痕狠狠扼殺在搖籃之中。
就在劉淵成人禮的第二,友秋從外麵回來正打算回房,就看見劉痕和劉淵都來了他住的地方。正擔心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了的時候,友秋親眼看見劉痕的手穿過了劉淵的胸口。前一秒還在跳動的心髒,在劉痕的手上變成了粉末。
友秋整個人完全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到了,雙腿像被灌了鉛似的,似門口的石雕,一動不動。
劉淵的身體被重術撕碎,血順著劉痕的動作從指尖滑落在地,一滴一滴的落下,同時也在一點一點的敲擊著友秋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