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劉邦戲出世沛豐,鴻蒙誤校人昆侖(1 / 3)

華夏開埠,地分九州,乃是冀、兗、徐、揚、荊、豫、益、雍州;銘於九鼎;史開三皇本紀,五帝世家,曆夏、商、周、春秋到了楚戈秦戟,載鼎血戰的戰國時代,這時空坐標定點處:沛豐縣。時屬於徐州,為楚國治。

話說這沛豐縣有兩大富戶,一曰王家;一曰盧家。單說這盧家,先祖在列國為官,及至盧公在楚國為蘭陵縣尹,年長漸倦,乞骸骨回鄉,楚懷王親賜執珪爵位,是阡陌有良田千頃,市井有商賈百門,府裏有役人百數的大戶人家。

這一日是三月初三,傳說的女媧娘娘誕日,這沛豐之鄰碭山上有一媧皇宮,周圍地方沿習,十裏八鄉的士子黔首,紅男綠女悉數前往拜覲,各祈所願。事實上大多數人並非意在朝拜,而是樂遊而已。這一日,盧府上闔家盛裝,車輦往拜,前麵是役夫武丁,各擔負著禮祀品,中間是盧執珪夫人和她家獨子盧大媳婦的車輦。是日,風和日麗,鄉墟飛花,一眾都笑盈盈的。及至到了媧皇宮前正扉,忽然,盧夫人車前的武丁讓人給踹飛了。隻見一人蓬頭垢麵,虎吼而來,口中呐喊:“我來拜見未來大貴人的主母,爾等屑小當我作甚?”雖然他已經被人密密麻麻地按定,但他雙肩一震,肌肉力士,紛紛不勝衣裳,放排似的倒下,即刻到了盧夫人的車前。

盧夫人始是驚恐,及至聽清了原委,反而倒是心中竊喜,尋思:每每世外奇士,所言十不塌一,沒料到我盧家還有大貴人後繼出世。便撩車簾,沉聲道:“壯士勿卞。但不知君所言的貴人貴到如何?”

眼見得那人額上天靈凹凸,形貌奇詭,暗暗心凜,那人且答:“大貴人貴不可言,我故來拜其主母······”盧夫人聽了莞爾,即招呼並排坐著的兒媳婦,盧大的妻子,端莊肅然而坐,以等待那其人一拜,誰料到那奇人對他隻使白眼,繞開她們去。

盧執珪夫人頓作五雷轟頂,對身旁的兒媳脫口道:“難道盧府不是我們兩個主母是大貴人主母,而另有其人?媧皇啊!”

那奇士也不拿正眼瞄她們,直排開眾人,往盧夫人車後的一貼身女婢拜到塵埃,隻駭地那使女尖叫一聲,容顏失色,瑟縮秋葉。這盧府婆媳到底是豪家主母,大度雍容,處事不驚。盧家婆媳兩夫人細看是,乃是家裏的婢女,微微驚噫,這使女什麼來頭?本是楚國都壽春人氏,姓溫,家道貧寒,自幼被鬻入一大富家王家作童養,因此冒姓王,及至十一二歲時,盧家少夫人娘家亦是壽春人氏,又和這王家是世好,因此,王家將此童養女當嫁禮送與了她,更名含始,今是陪嫁丫頭,同盧大媳婦嫁來沛豐,且兩人年紀相仿。又是娘家來的,盧少夫人自然是非凡覷她,便總帶在身邊。不料今日出了這檔子事兒,盧家婆媳兩夫人心中憂憂戚參半,毫不尷尬。

盧家太夫人不失雍容,笑道:“奇士說得對,但賞錢去。”親自下車奉上楚蟻鼻錢數百,金一鎰,盧大媳婦恭與那奇人,沒料到那奇人將金錢摩挲數遭,棄置於地,大笑:“無用,去也;去也,無用!······瘋瘋癲癲而去,眾人知他厲害,誰敢遮攔。須臾,市肆上紅塵閉合,不複見蹤影。

且說那奇人看似踽踽而行,其實是挪位移點,須臾即至芒碭山山巔,忽而聽得有天音傳出:“赤鬆子,如此幹預世間事,便是學仙有過也,你就不怕天譴乎?”

赤鬆子聞之泰然,目不斜視而答:“仙有其念,學道守製,無所畏懼也。”言畢,鬆林中現出一艘碟形飛船,他忽忽而入,ufo騰空而起,向西而去,沒於星海的夜空之中。

自次之後,盧太夫人心裏拉下心事兒,有事沒事總是覷上王含始幾眼,直瞅得她身無去處,心裏發毛,見了兒媳婦也總是長籲短歎,盧大媳婦冰雪聰明,俗話說女人最懂女人,她豈能不知道婆婆那份心事,於是,爽性主動去見婆婆,道:“兒媳自到盧家,也有半年,尚未有孕,今去媧皇祠求過,恰遇奇人點化,也是天命也,我的陪嫁丫頭含始命中厚懿,是能產大貴人的福身,我們休得違逆,使我丈夫納了作側室,生下大貴人便不是外人了,更何況含始本是我家人,即是姊妹,此時更是好上加好,兩其全美。”

盧太夫人聽了,正對心儀,含淚褒獎兒媳道:“好個明事理的兒媳婦兒,老婦人要謝你了。”盧少夫人趕忙辭謝,急急避讓開來。

當日這盧家兩大人緊急約談兒子盧大,太夫人直言:“兒啊,為母想為你操辦一事兒,你如今有了正室,為母想為你納一妾。我盧家家業大,無幾個人丁不能守,你看你媳婦家來的使女王含始如何?”

盧大一聽,登時大呼小叫:“娘親之命,兒實不敢違,但你弄一質量好的行麼?”說罷,捉定含始,手把住那丫頭的頭道:“你看這一頭黃毛,窄鼻子,厚嘴唇,你讓我去死吧,瞧她一眼都嫌多,何來枕席與共?你且聽信那瘋癲之人,長成歪裂者癡言囈語,說她是生大貴人的主母,狗屁,她生天子我也不要······”一頓夾七夾八,叨叨未了,王含始雖幼,受了羞侮,恨不得覓一地洞鑽進去死了算。

盧太夫人一見太不像話,嗬斥:“含始尚幼,女大十八變,你知道什麼?”盧大一聽哈哈大笑,一手指定他爹盧執珪道:“要麼配與我爹,讓他們生大貴人去,不是也成嗎?別浪費人力資源。”氣得盧執珪胡髭哆嗦,道:“好個逆子,反了你,自己的事兒這般偷懶,賴上你爹了。”一家子不歡而散,盧大更是一道煙走了。

盧大率一眾小廝混來到豐陽裏市上,正撞上一個自幼頑的一個小廝混,叫劉太平,正袖手閑蕩,舉頭向日,便撩起一樁心事,上前壞笑道:“劉太平,你想不想討老婆?”

劉太平正迎風瑟瑟,本不想理他,可又不敢惹富二代,隻是敷衍呐呐道:“莫頑,費了好日頭不曬,我都三十好幾了,瓦翁裏沒燒餅,那個夾腦的要我?”

盧大不跟他費舌,招呼廝混們:“給我綁了,帶回去與那貴人主母,姓溫的黃毛婆兒做公得去。”眾一聲呼哨,把定劉太平,嚇得劉太平大驚失色,呼天喊地,盧大戲弄抽他兩耳刮子,惡狠狠道:“你自驚恐什麼?好事兒,我白給你一老母,乃是生養大貴人的胚子,另外,倒貼你三年的煎餅,你要吃,隻管去我家拿去,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