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離京(首訂)第一卷終(1 / 3)

皇宮

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的那位,仔細將手中的奏折一合,“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啟稟皇上,依微臣看,聖山之崩,必是有不祥之人觸怒了上天,上天因此警示我大楚,若是想要百姓安泰,必要將那不祥之人驅逐京城。”一位年過五旬,頭發花白的內閣大臣上前奏道。

“臣也深以為然,如今京城流言紛紛,人心惶惶,先安撫人心才是最為要緊的,沈氏之女,實乃是人心不穩的根本。”另一名大臣也附議道。

“皇上,這山崩乃是常有之事,怎可推脫到人身上,還望皇上明察,切勿使得人遭受不白之冤啊!”顧相坐不住了,他們要討伐的可是他的親外孫女,也顧不得自己在朝堂地位尷尬,急忙上前說道。

“顧大人如此維護沈家女,究竟是何用意?”出口的是齊穆,當日丟臉之仇以及後來的牽扯,讓他對沈雲姝沒有絲毫好感,反而是怨恨頗多,此時正笑臉盈盈地看著顧相,忽而恍然大悟狀,“喔,微臣這才想起來,沈家女之母,便是顧大人您的嫡妹吧!如此一來,顧大人替她求情,豈不是有私嫌之情?”

齊穆隻是異姓王世子,本無上朝之權,可在與南境之戰時,襄帝為了嘉獎,封了他一個四品武將的官,這才有了站在這裏的資格。

顧正博臉色難看的像鍋底,嘴唇哆嗦著,卻是一句話也沒再說出來,狠狠閉了閉雙眸,壓下心頭的怒意,在眾人看好戲的眼神下沉默下來。

是他衝動了,在朝堂多年,竟連這點修為都不到家,心中自嘲,他如今的處境,又能做什麼呢?

慢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襄帝看著他,久久不語。

就在眾人以為他會下什麼處置命令之時,卻聽到他緩緩開口說了一句令眾人心中生懼的話。

“沈家嫡長女,乃朕親封的端陽縣主,你們說她不祥,這是拐著彎兒說朕眼瞎了嗎?”兀自含威的聲音在大殿上最尊貴的位置上響起,瞬間使下麵紛擾的嘈雜之聲息了下去。

等眾人回過神來,紛紛內心惶恐,猛然跪地呼號,“皇上恕罪,臣等絕無此意啊!”

這些人才反應過來,他們方才齊齊聲討的,竟是上頭那位親封的有封邑的縣主,這豈不是明晃晃的打臉嗎!

眾人紛紛跪地,慌忙道,“臣等……臣等……”

“微臣等人不過是為了百姓民生罷了,畢竟宮外坊間傳言實在過盛,臣等,為了民心安穩,也是無奈之舉!”齊穆穩下心,鎮定自若地說道,絲毫不見方才的一副得意自喜的模樣。

襄帝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如常。

“京畿衛統領周允,維護京城治安不力,致使流言亂入,蠱惑人心,即日起撤銷他京畿衛統領一職,貶為城門將領,京畿衛,暫由九督門接管。”

“微臣……接旨!”一中年有著一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冷汗連連,心中卻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隻是貶職。

“是,臣領旨。”偏角處一黑衣官袍男子開口,眾人聞聲看去,即便是經常見到,也還是被那人的容貌給驚豔,可一想到那人的手段,便是那再美的容貌,也變成了閻羅王的模樣,令人不禁膽寒!

九督門不屬於正經部門,作為它的首領,自然也沒有入朝聽政的資格,即便是一個旁聽的位置,也足以顯示這九督門在當今龍椅上這位的心中地位不凡。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等到那大太監在殿上喊出這句話,眾人紛紛心下一鬆,心中暗自抹了一把汗,齊齊高聲說道,“恭送皇上!”他們是實在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隻有齊穆暗暗咬碎了一口銀牙,可再不甘心,也隻能一起說一聲“恭送皇上”。

襄帝離開,退回了後宮。

若說這裏最為舒心的,恐怕非顧正博莫屬了,走出金鑾殿的時候,一臉的鬆快,今天算是他最為歡喜的早朝了,可又覺得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眉頭微微凸起,加快腳步回府,他得快點回去問問在書院教學的兒子。

齊穆出殿的時候,是黑著臉的,好幾個大臣離開的時候,路過他身邊,陰測測低聲說,“齊將軍,本官差點兒就丟了這頂烏紗帽了!”說完便兀自離開了,再不管身後齊穆那張已經更黑的臉色。

他本可以不開這口,可齊穆對他以利誘之,這才鬆了口,卻不想差點就毀了他多年辛苦得來的基業,若不是這人答應許給他的東西,他哪裏會去抨擊那與他自己毫不相幹的沈家嫡女,並且因此而得罪沈家一族?

齊穆袖中拳頭緊握,沈雲姝,沒倒是我小看你了……

沈府

藍衣匆匆回來,走到正在跟雪衣對弈的沈雲姝麵前,“小姐,京畿衛已由九督門接手。”

沈雲姝手中的黑子一頓,“趙傾?”

“是。”

雪衣一笑,“看來你是為他人做嫁衣了,可有後悔?”

沈雲姝淡淡蔑了他一眼,繼續落子,緩緩撿起吃掉的白子,“那也得看看他是否穿得上,你說,若是襄帝知道了他的身份,會不會氣的沒了氣兒?”

“會不會沒氣不知道,不過恐怕至少會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吧!不過,你會這麼早就揭開他的身份?”抬眼看著眼前笑得像是做了惡作劇的女子,嘴角也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笑意。

“哪兒能啊,總得等我好好玩兒夠了才行!”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時候不早了,雪衣你先回去吧!”繼而轉頭,“藍衣,把棋盤收起來,下次再拿出來,你易容成我的樣子待在府裏,我該出門看診了。”畢竟……她這會兒可是被禁足的。

說著便站起來,正準備回屋換身衣服。

“小雲,你要是想要斷續草,我可以去皇宮給你拿來,何必要接這種任務?”

沈雲姝淡淡笑道,“雪衣,你當皇宮是天機殿嗎?要是那麼容易就能拿到,我又怎麼會不對你開口?你什麼時候見我見外過?皇宮本就不是輕易進出的地方,若是真能使江湖人士來去自如,那麼這宮裏的貴人,也不會活的如此長久了。”

雪衣想了想,輕笑,“倒是我見識淺薄了。”又問道,“可為何是涼王府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接了你要求的可不止涼王府二公子。”

沈雲姝一愣,顯然沒想到他竟有此一問,想了片刻,才道,“因為……當時覺得,他的條件我最容易做到的啊!”她擅長的醫術,不是最簡單的嗎?後麵卻目光悠悠,嘲諷一聲,“可如今看來,他的條件,卻成了最難做到的了……”

雪衣一愣!

不管怎麼說,沈雲姝還是去做自己答應的事了,換了衣衫,帶了羽笠,隻身一人去了涼王府。

敲開上次的門,小廝便上前來,“姑娘是二爺請來的貴客嗎?二爺已派小的恭候多時了。”

沈雲姝點頭示意,那小廝便領著沈雲姝進去。

“站住?這是何人?”走到花園,隻聽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雲姝停下腳步,那小廝顯然也沒料到會有人出現在這裏,渾身一顫,轉過身來,“回王妃話,這是二爺請來的客人。”

涼王妃看著那頭戴羽笠之人,身姿窈窕,紫紗輕緲,緩緩說了兩個字,“客人……”

小廝:“是的。”

涼王妃淡淡問道,“既是客人,可有稟報王爺?”

小廝一驚,低著頭,“因為二爺說,這不過是他請的客,便不必稟報王爺王妃了。”

涼王妃淡淡地看著他,半晌,“既是潛兒吩咐的,那便照著他說的做吧!”又轉頭對著沈雲姝道,“還望姑娘莫怪,切勿毀了姑娘的清譽才好。”

這下沈雲姝也不能悶聲不開口了,“娘娘言重了!”

涼王妃不再看她,“快去吧,莫讓潛兒等久了才好。”

小廝這才鬆了口氣,行了禮,便帶著沈雲姝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涼王妃問著身後的嬤嬤,“奶娘,我是有多久沒有去過翠園了?”

徐嬤嬤低頭回道,“回王妃,您上次去翠園,是上回年節的時候,前去送禮來著。”

“喔?當時世子是怎麼樣的?”

徐嬤嬤繼續說,“當時下著去年最大的一場雪,世子本病躺於塌,聽說王妃來了,便起身到院門口迎接。”

涼王妃眼神看向虛空,也沒落在哪裏,嘴裏愣愣說道,“親自迎接啊……肯定很冷吧!”

“是啊,世子當時落了一身雪,第二天就被發現病倒了,床都下不來。”

心裏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家王妃對這位世子爺的心思,頗為感慨,自從上次被王妃嚇到之後,也不知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這位世子爺了。

“你說,他要是真是那個孩子,該多好啊!”

“娘娘……”徐嬤嬤心上一緊!

涼王妃不以為意地抖了抖衣衫,“今天王爺喝湯了嗎?”

徐嬤嬤一愣,卻還是回道,“回王妃,還沒有。”

“走吧,咱們去前院。”

“是。”

翠園

見著沈雲姝前來,陌潛連忙上前,“元姑娘,我大哥正在內室休息,隨時可以開始看診醫治。”

“二公子不必多禮。”因著是跟屋裏那人一起瞞騙著眼前這位心地淳厚的二公子,沈雲姝也是頗為無奈,總覺得有些心虛,因此也不願多說。

一路走進來,正當陌潛也想進屋之時,沈雲姝卻攔下了他,“二公子,救人治病本為醫者本分,之時你也要明白,有些醫術是不方便在外人麵前透露的,也希望你們能理解,畢竟,不是我求著來治病的,你說是不是?”

夾雜著些許寒冷的聲音從眼前這女子口中傳來陌潛半晌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麵前這位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嘴裏隻說了一句話,“姑娘說的是,是在下考慮不周,姑娘請。”隨即便退了出去。

沈雲姝關上門,看了看內室的方向,心中微歎。

整理好羽笠,確保它將自己掩護好之後,這才往裏麵走去。

穿過朦朧的紗帳,裏麵的人也染上了一層朦朧之色,那人側臥於軟塌之上,一身素色錦衣,長發輕束,帶著一股子隨意和散漫,手持書卷,眉目低垂,柔和的陽光穿透輕薄的窗戶打在眼前這人身上,隻留下一片祥和寧靜。

“世子。”見那人還沉浸在書卷中,沈雲姝輕輕開口。

“你來了!”好似剛看見她似的,實則從進了院子後,她的一舉一動便落在了他眼中。

“昨日已說明白了,以後你每日照常來這兒即可,無需治療。”陌玉眼神示意她在凳子上坐下。

“世子仁義,不需要我做什麼,可在下著實心中不安,元雙在江湖上的名聲不是作假,也憑著醫者仁心這幾個字做事,如今世子不願我做什麼,可我還是要做的,也為了對得起仙醫這個名號不是?即便……也許那些都隻是無用功罷了!”

除去他行事詭異,摸不清敵友,可看在斷續草的份兒上,她也無法做到袖手旁觀。聞言,陌玉倒是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淡淡道,“隨你吧!”他本也不抱什麼希望。

沈雲姝也不在意他的想法,隻想著做好自己的就好,便拿出先前未曾看完的古籍繼續看了下去。

兩個人,一躺一坐,一嫻靜,一溫雅,除了書本翻動之外,再不見其他聲音,空氣裏彌漫著靜謐和默契的因子。

“可否容元雙問問,世子的病……是如何得來的?”都說治病得問病因,因為先前覺得事情不方便自己這個外人知曉,所以沒有問,可如今若是想要治療他的病,這病因,便是非常重要的了,可便是如此,她心裏也沒把握是不是能問出來。

軟塌上的陌玉眸光暗閃,沉默了半晌才道,“自小得來。”四個字便說完了。

好吧,沒有推說不知道,已經算不錯了不是嗎?

知道問不出什麼,沈雲姝也就不再問了,安靜的看著書,她看書極為難受,因著為了不讓陌玉瞧見他的容貌,這才帶上羽笠,而此時看書隻能從羽笠下的縫隙中一點一點地看,這動作,十足的怪異!

過了許久,待陌玉放下手裏的書卷,揉了揉眉心,頗為無奈地說,“元姑娘這樣不累嗎?”

沈雲姝神識立刻被拉了回來,手指微僵,半晌才有些無語地回道,“無礙。”

雖說嘴上說著無礙,可還是將手上的書收了起來,回去再看也是一樣的。

心中算了下時間,從進來才半個時辰,這會兒要是出去,人家肯定會覺得奇怪,心中微歎,看來,隻能繼續在這兒耗上半個時辰了。

百無聊賴地單手支撐著腦袋在大圓桌上,這樣的悠閑時候,恐怕也沒多少,從回京城,便沒有再好生安穩地休息過,慢慢地,她仿佛看見了在天雪山的時候,漫天飛舞的白雪,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銀鈴聲,還有漫山遍野的雙生花都迎風而舞。

而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很少能到室外觀賞,頂多隻能從半扇窗戶裏看到外麵的銀裝素裹的世界,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是很歡喜的,畢竟,在上輩子的十多年裏,她還從未見過皇宮外麵的世界,也隻有這時候,她才像一個小丫頭一般,少了些許老成,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是夢幻般迷茫。

這一夢,也不知夢了多久。

……

沈雲姝走在路上,若是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來,此時的她腳下步子比平常快了許多,羽笠下的她薄唇微抿,麵色微微發青,著實有些難看。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在涼王世子屋裏竟然睡著了!在那樣一個環境下,她竟然睡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都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走出房間,涼王府二公子還有些著急地前來,詢問是不是他大哥的病不好治,這令她覺得更加尷尬了。

以至於一向冷靜自持的她都有些詞窮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就匆匆離開了,走在路上她還在想,這人還真是有毒,自己的第一感覺沒錯,可她還要為這個有毒的人治病,不禁有些懊惱,早知道就……

無奈一笑,就能怎麼樣呢?不給他治?可能嗎?

她自己也不信,沈雲姝覺得,自己雖然算不上好人,可至少還是重諾的,不會輕易許諾什麼,可既然答應了,便不會輕易推脫。

平複了心情,將腦子裏那些雜亂的東西全都拋去,沈府裏,也還有事等著呢!

……

沈府

劉姨娘正端著熬好的藥給沈追送去,推開房門,“追兒,姨娘給你送藥來了。”又對身後喊道,“還不快去把少爺扶起來!”身後的小丫鬟連忙上前,“是。”

“姨娘,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怎地你親自前來?”沈追還是一臉的蒼白,可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許多。

“姨娘想來看看你,就來了。”對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劉姨娘也是極為溫和的,帶著一臉的笑意。

“姨娘,二姐她……還好嗎?”沈追遲疑地問道,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又有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便是上回的事讓沈追傷了心,可親姐弟又豈會有隔夜仇?

說起那個讓自己一點兒也不省心的女兒,劉姨娘也是滿心無奈,上回的事讓她心有餘悸,以至於現在看到沈追都是擔心的,女兒進祠堂麵壁思過,這幾天她也沒去探望,隻讓人送了禦寒的衣物前去,說來,她還是怪著女兒的。

“我讓下人照看著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劉姨娘有些含糊其辭,顯然不想多說,隻一口一口地喂著沈追喝藥。

沈追哪裏看不出來,他姨娘這是還生者姐姐的氣呢!可他卻以為是姨娘氣她殘害長姐,卻不知自己想的根本不和劉姨娘想的在一個層次。

“姨娘,二姐她不懂事,爹也罰過她了,您別生她氣。”

劉姨娘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他不像女兒那樣私利,憂的則是如此心軟的他,今後如何能做大事!

“姨娘知道,你隻管好好吃藥,其他的都有姨娘在。”

沈追點頭,將手裏的藥全都喝完了。

“你先躺會兒,姨娘就在外麵。”拍了拍兒子的手說道。

沈追點頭,順著躺了下來,隻覺得一陣困意襲來,頭立刻昏昏沉沉的想睡覺了,片刻功夫,便陷入了沉睡。

而劉姨娘卻看著這樣的兒子直皺眉,追兒不是剛睡醒嗎?怎麼這麼快就又睡了?

眼神看向一旁空了的藥碗,心中頓時生出一抹不祥的預感。

出了房門,招來丫鬟,“去,把府醫請來,我有事找他。”

“是。”丫鬟去了。

府醫不是那天給沈追治傷的那個,換了一個已有古稀之年的老者,須發盡白,走來時,肩上還掛著一個藥箱,聽說是從宮裏出來的,醫術定是信得過的。

“府醫,你幫我看一下,這藥有沒有什麼問題?會不會對人的身體有害?”劉姨娘將方才廚房給沈追熬的藥剩的藥渣拿來,遞給年老的府醫。

那人將藥渣放在鼻邊仔細聞了聞,又將藥渣拿在手裏瞧了瞧,聞了聞,半晌才道,“這藥方倒是不錯,是補血養氣的好方子。”說來心裏對這位開藥的人生出了些許崇敬來,想著今後若是有機會,定要見上一見。

劉姨娘又問,“真的沒問題?你可看仔細了?”

那府醫見她這樣,自然也覺得不可能什麼事也沒有,擰著眉頭,又再仔細查看了半晌,忽而皺眉,“這……”

“可是發現了什麼?”劉姨娘連忙問。

府醫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這藥方確實是補血良藥,可其中似乎加重了一味藥的分量,也不知是開方子的人故意的還是無意,這味藥看似不太重要,在方子裏的作用也是可有可無,但如果加重的話,便會使人陷入沉睡,可這藥中的分量,算不得很重,除非是要長久服用一年半載,不然也僅僅是沉睡罷了,並不會損傷身體,可若是長久服用,隻怕……會一覺不醒……”

劉姨娘在聽到這一覺不醒的時候,腦子裏就被恨意給充斥了,好,真是好啊,好一個沈雲姝!

啪!

手中的茶盞碎落在地!

“可有破解之法?”

“隻需減除這味藥即可。”府醫也看出來了,隻怕又是涉及到府宅陰私之事,他現在隻想快點離開,不想趟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