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往事(1 / 2)

不知何時開始喜歡一個人靜靜呆著,泡一杯茶盤腳坐在沙發上,從傍晚一直坐到深夜。

歲月如流水,匆匆使然,深夜起風,院中槐樹跟風搖擺不停,想來世事多變,滄海已桑田,又想來他可能已不在人世,不治之症想來也的確拖不上那麼久,驟然傷了心。

我原本從未打算品味離別之苦,畢竟年歲尚不到而立,也卻未經曆過多此類事情,誰知人世多變,未來的及道句再見,卻已是永不相見。

繞樹三圈卻不是當年滋味,卻看樹仍是歲月了無痕。想來已過了好幾年,但經過那些大樹的時候放眼看去似乎還是當年的樣子。他原本住在這幾棵大樹旁,隻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抬頭看楊絮飛滿天,像極了當年。

年少不更事,不喜歡讀書寫字,愛滿街瘋跑。夏天天熱,大人都午休,我卻不願意睡,就找有陰涼的地方看螞蟻搬東西,他家剛好在有陰涼的大樹旁邊,於是便認識了。那時候我家裏還沒有電視,他家裏有而且有很多,我便經常在放學之後去他家看電視,當時電台正在播放七龍珠,我們便一人搬一個板凳在離電視不遠的地方坐下看,看孫悟空變成大猩猩、看龜仙人藏羞羞的雜誌。

他家門前有三棵大楊樹,直徑約有有六七十公,樹上部的枝葉呈傘狀遮住了他家房子的前半部分,每到初夏楊樹便結了楊絮飄得滿街都是,我們兩個有時候會抓一些飄在空中的楊絮,將他們再撕開一點放在手中吹走。

我們待的街道是鎮上的集市街,街上都是做生意的,我家是做五金的,他家則是在我家的對麵開了一家電視修理鋪和一個網吧。網吧我和他都是被明令禁止的,如果我們進去的話會被家長責罵,我們就經常呆在電視修理鋪裏麵玩耍。電視修理鋪沒有門牌,隻在碩大的紅漆木門上用別的顏色的膠紙貼了“修理電視”四個字,開門的時候會響起吱呀的聲音,門上的鎖是老式的三環掛鎖,正對著修理鋪的門有三四米的距離便有一棵大楊樹。修理鋪裏麵兩側靠牆各放著一個大的框架貨櫃,上麵放著一層層的電視,那些電視基本都是壞的,他說那是他父親低價回收過來拆卸零件用的。在屋子的稍微裏麵一些還放著一個小櫃台和一個大櫃台,小櫃台大概一米多寬兩米多長,裏麵分了三層零零碎碎的放著零件和修理電視機用的小工具,大櫃台則在小櫃台更裏麵一點,跟兩側的櫃台一般高,也全放著電視機,在這個大櫃台後麵有一張大木床,床的南北邊和西邊都緊挨著著牆,隻留東邊一側供上下與前麵的大櫃台還有一米來寬的距離,這便是他睡覺的地方。

我經常去找他,他卻不怎麼過來找我,他要在家看修理鋪,我則不需要看自家的鋪子。他家的電視也不是一直能看的,我們能看電視的時間是有人來修電視,且電視已經被修好客人還沒來的及來取的這個時間段。我們兩個有時候也會處於沒有電視可看的境地。我們兩個在一個學校上學,他低我一級,在同一座樓,我在樓上他在樓下。當他家裏有電視可看的時候他就會去告訴我讓我放學後去他家看電視,可能是他感覺一個人看電視不如兩個人看電視快樂,其實我也喜歡兩個人一塊看,總感覺歡樂要比一個人時候的多。

那個時候遊戲流行cs和紅警,零食的流行小當家幹脆麵,我們倆個也和別人一樣喜歡這些東西。我們兩個經常冒著被打得可能去別的網吧玩遊戲。那個時候網費是1.5元一個小時,我們兩個要攢幾天的零花錢才能去一次,還要等天完全黑之後,他關上店鋪的門,我們兩個才偷偷的溜到網吧去玩上一個小時,然後再悄悄回來。我們去的那個網吧的老板認識他每次都讓我們多玩一些時間,當時感覺的到了莫大的恩惠。同一時段小當家幹脆麵推出了三個袋子換一袋方便麵的活動,我們兩個都很喜歡吃香蔥口味的小當家,於是我們兩個就把平時撿到的或者吃過的小當家的袋子存起來,然後一塊去換方便麵,再把換來的幹脆麵分著吃掉,這樣幸福的日子持續了一年左右。一年之後他們家租的房子要統一規劃拆遷,他家就搬到路的這邊,那個時候房租上漲且修電視的人越來越少,他家裏便關了修理鋪隻剩下一個網吧,他也轉去了老家的學校。再往後隻真實的見過他一次,是在他家網吧裏,那是我見過他最帥氣的一次,頭發剛洗過,不長不短的剛剛好,衣服、褲子和鞋子也是搭配,他隻和我打了聲招呼便急切的出了門,從他父親的言語中聽出他已經輟學了,出去是去見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