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月竹突然喚了聲還在怔忡出神的我,茫然的回神對上月竹疑惑的眼眸:“心兒這是怎麼了?還在傷心嗎?”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隻是突然感覺很不安,心裏有一股沒來由的恐慌,好象就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怎麼會這樣?這種不安的感覺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厲害,直攪的我心慌。
還是先不要告訴月竹了,免的害她擔心,說不定就是因為還身在失去娘的痛苦中,才有這種惶惶不安,等一下就會好了,暗暗舒口氣,埋在月竹的懷裏,輕搖頭:“沒什麼,隻是想娘了!月竹......”
“恩......?”
“娘一個人在這裏會很寂寞吧!”我好累,不想再期待、找尋什麼了,也不敢再有什麼奢求,就這麼陪著娘......也好!
月竹撫著墓碑上的名字,出神的說:“小姐不會寂寞的......”停頓了一下,看著我又道:“因為我們會陪著小姐的!”
“恩!”我點頭和月竹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緊緊環住月竹的脖頸,也好,就這麼陪著也好。
夕陽已經西下,天邊的雲朵染著金黃色邊,身邊的樹影被拉的瘦長,我和月竹相互依偎著靠在娘的墓碑前,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聊到了月竹眼中的娘、閨中小姐的娘,吟詩作對、吹拉彈唱、學習中的娘,娘的家人,還有與許青鴻相識、相知、相守後的娘......
如果娘她們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兒許心,還會這般無私、毫無保留的疼愛我嗎?別人肯定不會的,但......娘會,我相信!就算她早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兒許心,而是一抹異世孤魂銀心兒,娘也會照樣的疼愛、照顧我,讓我覺的溫馨,給我溫暖。
因為娘是善良的,溫柔如水的女人,寧願自己默默忍受喪女之痛,承受夫君背棄的切膚之痛,也不會丟棄我不顧的。所以我並不後悔我的自私,當初的隱瞞,我也寧願讓娘認為她的女兒沒有死,還好好的仍就活在這個世上,這算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嗎?
“心兒,我們走吧!明天再來看小姐。”月竹看看天色,輕撫著我的頭發,細語道。
是啊!天要黑了,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了,臉貼著冰涼的石碑,輕撫著碑麵,如同抱著娘一樣,道:“娘,心兒現在要走了,明天再和月竹來看你,好嗎?”閉上眼睛,好象看到娘在向我微笑著點頭頜首,感覺剛開始浮躁的心此刻也安靜下來。
睜開眼睛,揚起一抹微笑:“月竹,我們走吧!”
越走幾步,我這心又開始狂躁不安起來。忽然發覺這車夫怎麼都沒有動靜呢?其實我們還真得好好謝謝那車夫,如果不是有他的幫忙,我和月竹這一大一小兩個女的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事先車夫說想讓我們安靜的陪著娘,自己趕著馬車離了我們一段距離,而他就在前麵等我們,可現在天都快黑了,車夫就不著急?我們不會要在山裏過夜吧?
傍晚時分的山穀,已經不像白天那樣明亮,有些微暗,但暫時還礙不到視線,四周都不斷回響著蟲鳴,蛙叫,好不熱鬧。隻是這心為什麼,越接近馬車便更加的不安起來,越來越厲害,這是怎麼回事,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心裏不禁紊亂起來,是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看月竹,她並沒有什麼異樣,牽著我不急不緩的走著,還不時的衝我笑笑,似在安慰我。空氣中泛著淡淡植物的草香氣,閉上眼睛深呼口氣,試圖消除自己的緊張感。
呼......很香,檀木的香氣,各種植物散發的清香氣味縈繞在鼻腔內,仔細回味中,還帶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淡淡的血腥味,血!怎麼會有血腥味,隻覺此時的心髒劇烈的跳個不停,我猛的睜開眼睛,警覺的查看著周圍,拉著月竹的手緊了緊,步伐也慢慢的謹慎起來。
“嘿嘿!看你們往哪跑!”剛走到離馬車還有十幾米時,突然跳出兩個持刀的大漢來,嚇的我們後退一步頓住腳,再仔細一看,車夫已經橫躺在地上,沒有動靜,死了?那剛才的血腥味是......我的心裏驚濤駭浪起來,他們是誰?攔路搶劫?還是......難怪心裏這麼不安,果然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