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是想聽聽……”這些佛門至寶早在日侵華前,就被人收藏起來了,後來抗日戰爭的爆發,使得大部分國寶流失,其中以療傷著稱的“血如意”更是消失千年而不知所蹤。“兩年前,有一個男人來神社祈福,我們僅僅是一麵之緣,他就注意到我,過了幾天,我在神社發現一張紙條,約我去山裏的一處小木屋見麵,並且帶上了禮物,就是你麵前的‘血如意‘,”聖德頓了頓,“他將此物交與我唯一的請求,就是保護一個女子三年,我看到他身上的青龍紋,猜到他與黑幫有所牽連,本不同意,隻是他做了一個舉措,讓我震驚不已!”“什麼舉措?”“他竟然流淚了。。。。向我講述一個奇妙的愛情,”每次一想起那段過往,他也是充滿愧疚,“那個小丫頭原名宮沐月,我也認識她,在申請導師的時候曾有過一麵之緣,每門功課都不是很好,甚至是屬於偏下等的學生,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為她的字跡個性十足,別人的簽名都是設計的瀟灑自如,唯獨她,整齊而清秀,關鍵還被旋轉了九十度!”“哈哈——哈哈——”洛飛聽著笑出來,聖德也是一臉的苦笑。“由於我對成績不好的學生缺乏耐心,她也就被推到另外一個學校去了,以為不會一切就沒了聯係,誰知那個男人讓我保護的就是她,那個男人說起他們的一切……”聖德扮演蘇文的口吻,“那一日,我們要去執行任務,需要掩護,我不停地在街上閑逛,一不小心,恰巧撞上一個女孩子,背著黑色的旅行包,紮著清爽的馬尾辮,沒有劉海卻拿著一份地圖跌在地上,她氣鼓鼓看著我,地圖也被風吹跑了,隨後她一邊擺手勢,一邊用蹩腳的日語和我交流,當時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後來我買了一份地圖要去補償她,一轉身發現人已經不在,擔心之餘,我在那裏轉了轉,卻意外撿到學生證。任務完成後,我專門開車去她所在的大學院校,在校門口等了好久,都沒有出來,一連幾天都沒有看到人,我沒了耐心,直接將學生證給了警衛室轉交。似乎是冥冥之中的緣分,我開始時不時開車路過學校,直到有一天遇見那個女孩,她一邊舔著棒棒糖,一邊夾著文件,左手還拿著書包慢騰騰的走著,無意中瞥了一眼時間,表情大變,開始跑起來,卻接二連三撞到行人,一邊含著糖道歉,一邊拿著東西趕公車,結果公車上錯,坐過一站,又跑著回來,坐對了公車,居然又坐反了,我看著她不停地坐錯車,便揮手向她示意。她顯然是不記得我了,我說要送她去學校,她答應倒是答應了,不過卻硬是要自己開車去,說什麼上陌生人的車不安全類的,後來我留了她的號碼,無論何時有心事,我都打給她,知道她在勤工儉學,我開始為她提供不時的兼職工作,有時候也陪著她一起兼職,她總是愛搗亂,想法也新奇,還和大樹說話,我從來沒有讓她知悉我的工作,也不讓他出現在我的工作之中,認識了大半年後,我們確立了關係,直至遇到一個窮遊的和尚,他給我們算了一卦,隻歎氣留了句:情到深時,莫過於別離。我們交往逐漸被弟兄們知道了,我的敵人也在不惜千金查到我的弱點,愛情竟是如此的短暫,我擔心她一旦與我的秘密被公開,不僅僅會被學校開除,還有可能失去一切的學位,變得一文不值,我跟她說明了我的身份,本以為她會離我而去,誰知——她卻沒有絲毫離去的決心,甚至決定要讓我脫離黑暗,很倔的一個女人!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有讓我珍惜的東西,習慣了黑暗,當光明到來的時候,卻是那麼令人倍加溫暖。當下便做了個決定,我想要那份溫暖的愛。我雖然感動,但還是說了一些異常過分的話刺激她,氣的她第二天就踏上回國的的輪船,我也在暗地裏部署好了,三年內,我要洗清自己的身份再回去她身邊。”洛飛思忖了良久,能令一個黑暗邊緣的人物向光明前進,她一定付出不少的感情才有如此決定吧,他不由得看向蕭愛,眼神逐漸溫柔起來,這個女子也是一樣的情深,縱使那樣被傷害,卻從不會去恨。聖德鏡片發光,抬了抬鏡梁,“我從船上開始認識她,小丫頭還咬了我一口,就像我曾經的女兒,誰惹她不高興就咬人,我不能時刻陪她身邊,隻能強迫她跟我學了幾招防身術後離去,卻忽略了將她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以致她被一群人擄走,蘇文孤身一人去救,當我再次趕到之時,蘇文已經為她擋住子彈,倒在她懷裏,他的生命停止了跳動,縱使我殺了那群人,卻依然難以彌補那份遺憾,哪怕是現在,一回憶到那段場景,就再也忘不掉她的聲嘶力竭,這是我一生的愧疚。”“愛到深處,莫過於別離——”洛飛看見一個玻璃瓶垂了下來,“這個是?”“她對蘇文的心情之瓶。那次事情後,整整一個月都沒有走出陰影,她的導師也聽說了一切,不願意再留她,出於內疚,我將她留在身邊,強製取出了她對蘇文所有的情感,唯獨記憶還在,她才逐漸開始了新生活。”聖德一想到後來她的事情,簡直是麻煩中的麻煩。洛飛輕輕撫摸著,那股火熱的溫度現在還停留,突然問道:“後來呢?有多頭疼?”“很多方麵都要比別人出眾,做實驗很細心,也很能考慮,想法也多,就是不怎麼按規矩辦事,不愛看報告,也不愛看書,論文寫的完全是敷衍了事,學術精神卻是異常敏銳,是個不能光看表麵成績低下的小丫頭,她的思維如泉水般湧現,常常讓人跟不上節奏,讓她看完一本書,簡直比贏你還困難,最快也要一年的時間,這期間沒少有人催促她,有時候一頁書翻到那裏,半年後還是那一頁,滿滿都是灰塵……但這些實在是——像足了我的女兒。”二人一同觀望瓶內的紅色的氣體,不由得感到舒心,這些話他也隻能說給洛飛聽,一生的敵人,卻也是唯一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