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長老對於那黑衣人的賣乖並不買賬,他冷笑了幾聲,道:“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幾次告誡過你別來招惹我們摩耶教,這下還敢獨自闖進晉王府,我看你是打著燈籠進茅廁—找死來了是吧!”
“喲喲喲,銀長老,別說得那般難聽,月色正好,我不就是想找你談談心,唱唱歌嗎?”這黑衣人一說完,便做了一揖。還未等銀長老回話,卻見他一側身,絡腮胡的鬢角隨風落下,原來這黑衣人趁其不備,袖中已射出一把暗器,這暗器射出的速度之快,讓人咋舌,可惜銀長老也是反應迅速之人,並未傷到分毫,但是他顯然被這一舉動惹得火冒三丈,“我看你是小輩,本不想處處刁難你,現在你卻自動招惹我,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黑衣人也收起了輕佻的模樣,沉聲道:“你這老頭本就不打算放過我,誰信你那些虛言作詞,盡管放馬過來!”
“嘿,真是個不怕死的小子。”銀長老一說完,便抬手運功,直接向那黑衣人劈了一掌。那黑衣人也絕非善類,施展輕功處處閃躲。迦樓羅瞧著這黑衣人步法奇特,輕功極其了得,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心思:這江湖中有這等輕功的人定不上十人!此人身法如幻影,讓人防不勝防,我本以為逐月迷蹤步法已算得上輕功中的上乘,沒想到這人所施展的輕功讓人大開眼界。並且聽聲音,這人的年紀不過是十八,九的樣子,卻有了這般功力……剛剛的暗器招式顯然也不弱,這人到底是何來頭?
那黑衣少年雖然躲得輕鬆,但卻不能做持久戰,幾次過招,迦樓羅都暗自替他捏把汗。銀長老出招狠毒,那少年隻是在空隙時施展暗器,其他時刻都被逼得處處躲藏,要是再這樣下去,定會引來金長老,到時候別說是那黑衣人,她也插翅難飛。迦樓羅權衡利弊,終是決定先潛入晚櫻藏寶樓,現在也隻能以自保為主。
她剛想起身離去,便聽見院中黑衣少年突然叫嚷道:“樓上的,別看熱鬧了,還不快下來幫忙。”
迦樓羅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此刻若是走了,銀長老也會驚動其他人跟蹤自己,這晉王府戒備森嚴,到時候想逃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若是不走,那黑衣人此般做法,便是認同自己是友非敵,索性與他聯手,加緊滅了這銀長老,些許還有一線生機……
銀長老聽見黑衣少年的話語,停止攻擊,順著聲朝房頂一看,便見著另一個黑影從房梁上落下,他也不懼,輕笑道:“原來你小子還叫了幫手,怪不得敢獨自接招了。”
“我這幫手,可厲害得很。”那黑衣人趁這會兒忽地竄到迦樓羅身邊,“我這哥們…”說著又上下打量起了迦樓羅,見迦樓羅身形瘦小,一時間也沒了詞來形容,低頭揉了揉腦袋,“反正就是厲害,我勸你這老頭趕緊投降,把安巴尼羅多乖乖交出來,我們便饒了你,不然可有你好看。”說完,便用手擁住了迦樓羅的肩膀,又朝她使了個眼色,幹笑了兩聲。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小子有什麼功夫,敢說這等大話。”銀長老厲聲道。
“快,哥們,使兩招給這老頭瞧瞧。”那黑衣少年一板一眼地朝迦樓羅正聲道。
迦樓羅並未有所動作,反而站在一旁不說話。那黑衣少年急了,眼下已逼得銀長老怒氣衝天,僅憑一己之力是難以逃脫的,況且要是金長老此刻出現的話……
他越想越覺得膽戰心驚,隻得俯身在迦樓羅耳邊道:“我剛剛有心幫了你,你現在可不能不出手,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再耽擱時間,等到金長老出現,我們可都完了。”
迦樓羅一聽這話,便是確定這黑衣少年當她是友,於是抬劍指著銀長老道:“銀長老,現在是我們私下向你挑戰,你便不能找其他幫手,不然的話就是以大欺小。傳了出去,外人隻會說銀長老為老不尊,以欺負弱小為生,欺負了一個少年郎不說,還欺負一名女子,真是個老不休…”
“你你你…”銀長老差點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像他們這般年紀的江湖人要的就是個名聲,名譽若毀,叫江湖看了笑話,便是失了行走江湖的資本。這流言蜚語可不比功名利祿,傳播速度可是如光陰利箭,有了一出就會讓人永不翻身。“好好好,你們兩個小娃娃,要是我今晚不把你們宰了,我就自斷雙臂。”
“老頭,可別把話說這麼滿,到時候若沒了機會翻身,可得當心呀!”那黑衣少年說完,便又在迦樓羅身邊附耳道,“姑娘,對不住了,我不知道你是個女子……要不然我就不會拖你下水了,一會找準機會,我就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