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羽將黑羽揚手揮出,那原本是一片的黑羽在行至半途時忽然化作數枚,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從不同的角度襲向眾人。鳳墨羽的黑羽上此時也沾染了魔氣,被其擦傷亦是非同可。
眾人雖與鳳墨羽之間的距離很近,但在方才鳳墨羽話時他們就已覺察出不對的地方,自然心懷戒備,又見鳳墨羽有攻擊的動作之後便很快出手抵擋,黑羽被不同的武器攔下,紛紛『插』在地麵,化作黑煙消失無蹤。
巨蟒也像是收到了攻擊的指令,一瞬間從鳳墨羽身邊竄出,張開有著尖銳蛇牙的血盆大口,大有將人直接吞下去的意思在。
幾人很快便混戰至一處,鳳墨羽雖是為自保,不會取人『性』命,但他的招式卻也是招招凶猛,都是為使人喪失戰鬥力,無法再戰,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而巨蟒也像在配合鳳墨羽的行動,他們極有默契地從兩個方向將眾饒進退之路完全封死。
但不同於鳳墨羽的是,這條巨蟒所帶的,卻是將眼前所有人盡數殺滅的意誌!
眾人心有顧忌,不敢傷了鳳墨羽,隻得將大部分的攻擊集中至巨蟒的身上,將它作為突破口,鳳墨羽那邊隻是出手攔著,試圖將巨蟒剿滅後再去牽製。
但鳳墨羽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巨蟒咬過,體內依舊留存著巨蟒的氣息以及魔氣,一人一蛇配合緊密,將眾人圍困在中間。
“鳳墨羽,你看清楚,我們不是來殺你的人!隻是來帶你回去的,你清醒一點!”巨門著急道。
“沒用的,他聽不見。”琉狸出聲提醒道。
“他怎麼了?是入魔了嗎?”巨門看著鳳墨羽,見他隻是攻勢淩厲,雙眼中雖有悲傷,可眼底卻是一片清明,沒有癲狂,更沒有成為魔族的一雙紅『色』雙瞳標誌,“可他並沒有魔的樣子啊!”
“是心魔。”琉狸道出鳳墨羽外表看上去沒有異常卻行為反常的緣由,“魔氣入體,激發了他對內心最深恐懼的記憶,所以他現在被困在自己的記憶幻象裏了,除了鳳飛羽這個曾經在他記憶中出現的人之外誰也認不出。”
琉狸看了鳳墨羽一眼,一雙眼似乎能夠洞穿一切虛幻,目光中帶有憐憫之『色』:“在他的眼中,我們就是那些打算處死他的鳳族長老和族人,而現下鳳飛羽的存在,他和我們這些想要處決他的人在一起,就是他放棄鳳墨羽的鐵證!”
巨門聞言驚駭道:“可是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這樣!鳳飛羽明明隻是因關心他的安危來救他,想要帶他回去的!”
“人隻道眼見為實。”琉狸平靜地道,“他不會懷疑自己心中所看到的是假的,甚至在那個時候,他心裏也曾這樣絕望過,懷疑過,怨恨過吧?”
鳳飛羽聽到此處,手上動作便是一頓,手中揮出的白羽與對麵襲來的黑羽堪堪錯開,差點便被刺中,幸好有瑤光眼疾手快地彈了一道琴弦來,才將黑羽釘在地麵。
“專心一點。”瑤光道。
“嗯。”鳳飛羽應了一聲,又認真了起來,但心海中卻還是波浪洶湧。
他本以為鳳墨羽從深淵回來之後便不同他如從前一般親近,也不愛和他話,是因為鳳墨羽被困數十年加之受到驚嚇的緣故。而再後來情況依舊未變時,他又認為是鳳墨羽是因長大沉穩了,所以才不似孩童時期的那般模樣……卻原來,這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嗎?
墨羽,難道在你心中,你一直都怨著我嗎?
巨蟒雖然戰鬥力不俗,但畢竟隻是個牲畜模樣,敵不過眾饒共同夾擊,在眾饒合力攻擊之下被瑤光尋著空隙,一下便將其斬成兩斷,斷口處有黑氣逸散開來。其他人見瑤光得了手,尋得了突破口,便也紛紛上前又補了幾下。